这两个字,祝童前几天才给廖风批过,朵花信手写来,让他登时一惊。这丫头,心已经野了啊。
“能请到欧阳小姐这位金凤凰,还要测什么字?人不能太贪心。”祝童一把将那两个字抹去。
王向帧既然出面了,想必欧阳已经答应了朵花的邀请,去帮她把凤凰清谈做好做强。
“呵呵。李医生真乃高人啊,西邻当真想请向先生请教一二,这杯酒,就是为先生留的。”范西邻端起酒瓶倒向一只玻璃杯内,刚好一杯。
祝童接过来沉吟片刻,仰头一饮而尽;才说:“范市长的字,倒惹起我的兴致了。”
“马屁精,臭大哥。”朵花不满地说。
范西邻与朵花一样,伸指沾些茶水写下个“风”字。
“风,天地之使。”祝童也沾着茶水,写下一个繁体的“風”字;“此字内小外大,随势而演化阴阳。从大了说: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西邻兄已得风势,须得云助,当能更上层楼。从小了说,听说嫂子的闺名中正有个‘云’字,可谓姻缘天定。西邻兄才得贵子,乃家事兴旺之象。”
心里却想,范西邻写出个“风”字,明着是让自己测字,暗地里只怕在暗指“神医李想”是无根漂萍,经不得风吹雨打?只有彻底投在他门下才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安稳所在。当即有了算计:我的命运岂能由你范西邻左右?想收服我、让我变成另一个田旭阳,做梦去吧!
“都是好话啊。”范老乐得哈哈大笑,对范西邻道:“还不再开瓶酒,谢谢先生?”
“正是。”范西邻开了瓶酒,先给两位眼巴巴看着的老者斟上,又给祝童、王向帧、欧阳凡各都倒上。大有深意地看一眼祝童,举起酒杯道:“先生说内小外大,真贴切呢。来,干了。”
祝童喝下酒微微一笑,看了de11a一眼没再说话。
欧阳凡离席走过来坐到祝童身边,问道:“手术怎么样?”
“还算不错。”祝童结单介绍了一下蛋蛋的情况,略微担忧地说;“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希望他运气够好,视力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你能保证,病灶已经消失了?”欧阳凡问。
祝童点头:“我保证。”
“如果是真经历了开颅手术,现在对孩子的处置是正确的。”
“有什么不对吗?”祝童听出欧阳凡话里有话,急忙请教。
“你用中医秘术消除肿瘤,却又用了西医的后期处理方法;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吗?孩子才九岁,身体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他没有失血,血管和神经组织被破坏的程度极低。这个时候,不能蒙祝蝴的眼睛,而是要让他在动态中自己适应。”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祝童恍然,欧阳凡与王觉非一样都是心脑血管专家,虽然是西医,但丰富的临床经验与扎实的理论功底,都不是自己和吴瞻铭能比肩的。
祝童第一时间通知病房值班医生,让他为蛋蛋去掉眼罩,室内的光线要保持在柔和状态。
“我去看看吧;那孩子曾经是我的病人。”欧阳凡站起来说。
“我陪您去。”祝童知道他与范西邻和王向帧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坐在这里纯属受罪,点头答应了。
他对王向帧和范西邻笑笑,说:“没办法,屁股坐不稳啊。欧阳院长要去看病人。”
“去吧去吧,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呵呵,李医生。我必须提前恭喜你。过不了几天,上海要出个先进典型了。”范西邻笑呵呵地打趣道。
“哪里哪里,都是范市长领导有方。”祝童客套着,对王向帧点点头,随欧阳凡走出包房。
心里想,这家伙的耳目够灵便的。这边刚有动作,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处置好蛋蛋,欧阳凡对祝童说不上去了,让祝童替自己在陈老、范老面前赔罪。
祝童知道他不喜与王向帧和范西邻应酬,今天能来一半是看自己和女儿的面子,一半还是因为陈老。
“有件事想麻烦欧阳院长呢,您明天有空没,我和吴院长去拜访您和陈院长。”祝童答应了,却提出了另一个条件。
“能说说什么事吗?”欧阳凡停下脚步,问。
“是这样,经过一年的展,望海医院有一定的基础。但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主要是人的问题。希望能得到欧阳院长和陈院长的大力帮助。”
“你想挖人?”欧阳凡轻笑一声;“范市长刚才说,上海要出现个先进典型了。原来你打的是这算盘。只是,临阵磨枪,太晚了吧。唔,我知道了,这两天有几个人说要辞职,原来是你在后面做动作。”
“我们也知道晚了,可是没办法。陈依颐小姐购置的那些先进的设备大部分都处于闲置状态,接受过培训的那些人,几乎都在去年回医学院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医学设备操作师、化验检验师和有经验的护理人员,医生倒是不太着急。我知道,望海医学院有深厚的积累,欧阳院长抬抬手,就够我们用的了。”祝童没有否认,那是徒劳的也是不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