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停下手,直起身想想了,对蛋蛋爸说:“白先生,这个手术有一些风险,可能对孩子的视力有所损伤。”
“李先生放手治吧,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蛋蛋爸平静地说。
祝童点点头,弯下腰。他很感激蛋蛋爸的态度。
他在蛋蛋额头上伸手沾了点血,在出血口周围画了个圆圈,并在在圆圈内画出个潦草的“灵”字。
蛋蛋没有被麻醉,祝童止祝蝴的疼痛后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这时忽然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祝童,说:“叔叔,我想看看爸爸。”
“孩子,爸爸在这里呢。”蛋蛋爸握住孩子的小手。
“好了,叔叔可以开始了。”蛋蛋仔仔细细看了爸爸一分钟,开心地笑着说。
“蛋蛋,你要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爸爸。”祝童让开一点身位;“不许睡觉,不许偷懒。如果眼睛看不清楚,要马上告诉叔叔,好吗?”
蛋蛋懂事地点点头,说:“我会的。”
“蛋蛋真听话,等你的病治好了,叔叔开船带你去看大海。”祝童有右手盖在蛋蛋额头上,微运真气。
“灵”字化为一道红雾渗进脑部,聚集在病灶处,围拢起来缓缓收缩,一点点将肿瘤与健康的脑组织隔开。
这个过程及其缓慢,祝童需要不断观察蛋蛋的眼睛。孩子被病魔折磨得太坚强了,他牙关紧咬,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爸爸,不舍的眨一下。
有几次,祝童觉蛋蛋的瞳孔收缩,表明他的视力开始模糊了,就放松一些;等他缓过来,再继续分隔。
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手术室内没人说话。廖老先生本应该没什么事做了,但是为了配合祝童,还是坐在手术台一头,用针刀在在蛋蛋后脑忙活着;因为捂得比较紧,包括祝童在内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在众人看来,祝童与廖老先生一前一后,在共同完成一个艰难的手术。
四十分钟过去了,红雾化为一层壳,将肿瘤包裹起来。祝童直起身,长长的出了口气。
吴瞻铭与他配合多次,连忙对一个小护士使个眼色。
小护士拿着毛巾替拭去祝童脸上的汗珠,把一根管子塞进他嘴里。
里面不是水,也不是营养液,而是酒,醇厚的茅台酒。幸亏这里是手术室,酒精与消毒水的味道比较浓,没人现祝童在喝酒。
“蛋蛋坚持一下,疼了就喊。”祝童移开右手,左手的龙星毫从蛋蛋额头已然干涸的出血口刺入。
蛋蛋闷哼一声,眼睛里泛出泪光,但是他坚持着没有喊,也没有哭。
紫蝶把那个红色肿瘤吞噬掉了,病灶附近在渗出的血液,紫蝶一点点吸收掉。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周,一周后,蛋蛋才算真的安全了。
“蛋蛋,能看到爸爸吗?”
“能,就是有点晃。”
“很好。”祝童离开手术台,吴瞻铭指挥着护士用眼罩护住蛋蛋的眼睛。
搬起蛋蛋的脑袋时,祝童才看到廖老在蛋蛋的后脑勺上刻了一个……八卦。幸亏手术室的护士眼快,早就习惯了这些老中医稀奇古怪的花样,第一时间用绷带把那个精美的八卦遮住了。
“手术成功了吗?”漂亮的主持人看得稀里糊涂,血腥是有一些,但与想象中的手术相差太大。在她看来,那点血,根本就称不上是一个脑部肿瘤摘除手术。重要的是,没有看到切下来的肿瘤。
“现在看来,一切还算顺利。三天后不出现异常情况,就算基本成功了。一周内,蛋蛋应该可以下床跑了。”
祝童真气消耗太大,有点顶不住了。如果不是为了作秀,不是为了抱住蛋蛋的视力,他完全不必如此累。
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接下来的时间,漂亮的女主播指挥着摄像机,全程记录了蛋蛋被推出手术室到望海医院的高级病房。期间,她随机采访了蛋蛋爸,“神医李想”、医生、护士,还有几个安排好的托和没安排好的病人。
蛋蛋爸经历的打击多了,对祝童的保证半信半疑,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但是脸上的感激是真诚的。
忙完这一切,已是晚上起点多了。
女主播手下的工作人员跟着吴瞻铭去外面酒店吃喝,而她本人则随祝童上了电梯,踏进传说望海医院最神秘也是最精华的部分,古色古香、富丽堂皇的望海中医研究会所。
以女主播的见多识广,刚进入时也被镇住了。
祝童只带她进入了十一层和十二层的公共区域,这里主要有膳养坊和舒养坊,和一个相对楼上的四个来说属于大众化的一号香薰室。
膳养坊,顾名思义就是吃饭的地方,占了十二层一半,小桥流水、翠竹碧兰点缀出一个清新淡雅的空间。地方虽然不小,却只有四张台子,带上落地窗附近的六个卡座,每次最多只能供五十多人用餐。
舒养坊是疏散筋骨的地方,里面有专业按摩师根据会员的个人档案,提供针对性的按摩疏散或针灸调养服务。这两处都是需要预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