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不会相信我会自杀;现在,外界知道我自杀有多少时间了?”谭千炽眼里泛出深切的仇恨。
“大概三十个小时。”黄海看看手表。
“回来之前,我安排他们去日本旅行。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做了。”
“做什么?”祝童与黄海都震惊了。
“公开一些东西,以换取我的生命。”谭千炽在笑,只是这笑容是那么的诡异;犹如一头奄奄一息却依然狡猾凶残的狼。
“什么东西?”
“是另一笔财富,它们在瑞士人那里。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都不是省油灯啊,谭千炽自保的手段在祝童看来有点简单幼稚,但却是小人物最好的选择。
“你应该尽量避免激烈的情绪波动。特别是,不要用这种方式笑,”祝童到后面看看谭千炽的脑壳,警告道。
“是啊,我只是个稻草人。”谭千炽自嘲道;“请去日本保护他们,把他们接回来。在见到他们之前,我不会再说话了。”
“可是,如果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呢?”祝童看黄海脸色难看,对他使个眼色。
谭千炽自杀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三十多个小时,至少在一小时之前,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与谭千炽说的那些有关的信息。
“我需要一支笔。”谭千炽迟疑一下,说。
祝童抽出堡狮龙金笔,与一起病例夹递过去。
“限量版,好东西啊。”谭千炽识货地赞一声,在病例上写下一串数字,以及一段文字。
数字应该是一个电话号码,那段文字就很有意思了。
问: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
答: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只有一次机会,我等你们的消息。”谭千炽闭上眼,再也不说话了。
祝童不认为谭千炽太过小心;正如他刚才说的,他已经死了一次了。
这属于黄海的工作,他嘱咐留下来的几个人认真工作,就匆匆的去了。
祝童也离开了病房,佳雪花园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呢。
谭千炽交由两位年轻的护士照顾,她们并非望海医院的人,而是祝童从漫江花语借来的兰花弟子。
网站的年轻人将佳雪花园的后花园变成了一个篮球场,川上沙子小姐的摄制组已经入住佳雪花园,原本安静的别墅内变成*人声鼎沸。CNN的摄制组要到明天上午才进驻,那时会更热闹。
蓝湛江与凡心已经将工作间搬到别墅三楼的会客室,欧阳小姐邀请来的专家的祝葫也移到了三楼。
李正勋当然已经离开了,据说去福建的一家台资船厂应聘了,但祝童并不关心他的去向;他更关心廖风的状态。
随着昨天对话节目的播出,廖风正在被包装成一位有良知的年轻学者,他需要借助与雷曼的论辩确定自己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
祝童走进会客室时,沙子小姐正在从技术角度点评廖风和朵花在镜头前的表现。
两个人都毕恭毕敬的倾听着,廖风还在笔记本上做记录,朵花手里转着一只录音笔。
祝童没有打扰他们,在蓝湛江身边坐下。
他有点好奇,沙子用什么办法将朵花降服了?她说的是英语,现场没有翻译,朵花完全听不懂啊。
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朵花确实有极强的悟性。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沙子小姐身上,在仔细的观察并试图模仿沙子小姐的说话神态、语言节奏以及妙不可言的肢体语言。
沙子小姐的点评看来还需要点时间,祝童低声地邀请蓝湛江换和地方说话,他需要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些华夏基金会的情况;蓝湛江以前曾经与他们打过交道。
“我今天见到华夏的人了。”祝童开门见山的说;“欧阳小姐就是他们的人。”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蓝湛江丝毫没有惊讶;“欧阳小姐的栏目与编辑部没有什么关系,她有固定的读者群和广告商支持,随时可以去任何一家财经期刊。这样的女子,有骄傲的资本。”
“欧阳凡也是华夏的人。”祝童又说。
“这我到是不知道。”蓝湛江笑笑;“我只和华夏战略与经贸基金会的人接触,欧阳凡应该属于生命科学基金会。他们早就看上你了,家父曾经请教过他们对你和我的判断,你是个幸运儿。为什么提起华夏?你想知道什么?”
“印象?”祝童喝下一口酒;“在你的印象里,他们是否真的是一群与世无争的人?”
“与世无争?”蓝湛江微微摇头;“他们不是。只不过,华夏并不为特定的政治团体服务。他们虽然志向高远,为了生存,还是会做一些事的。比如我,现在如果想得到华夏的建议,就要成为他们的会员,每年缴纳一笔费用。这是可以理解的,每个国家和民族都会有这么一些人。在西方,他们被称为智库。在中国,他们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存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儒家文化并没有提供适于华夏存在的空间,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