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刚松了口气,却与另一个人的眼睛碰撞在一起。
那是烟子,她站在出站口外面。
祝童连忙收回目光,心里暗叫糟糕:烟子很可能认出他了!
虽然只有短短半秒钟的交流,但是列车才刚刚启动,烟子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烟子熟悉祝童的每一个特征,知道他改头换面的本事。
他探头看看,烟子正奔向车尾,她要上车!烟子身边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便衣正在打电话。
祝童把男孩交到中年妇人手里,起身走向列车联结处。
列车乘务员刚打开卫生间的门,祝童迅速的钻进去,锁上门。
这次火车不能坐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到达下一站张家界还有两个小时,烟子与大火轮厮混过几天,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人正是神钩王寒的弟子,王天王地。
祝童不认为自己能安然度过这两小时。王天王地是两个不要命的愣头青,莽汉子。神钩王寒与大火轮已然废在自己手里了,他们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
祝童推开卫生间的车窗,列车刚使出车站,正在加速,外面是吉首市区的街景。
祝童计算着烟子上车的时间,估计她已经进入车厢,正在向这里赶来,不再迟疑,身体蜷曲成一团,从车窗上部狭小的空隙内翻出车外,手一松,轻巧的落在道基上。
吉首的绿化不错,正午时分,附近没什么人。
祝童随着列车奔跑了几步卸去冲进,闪身钻进路基旁的树丛,俯下身趴在地上,等列车离开视线才站起来。
火车是不能坐了,最好的选择只有乘飞机了。
吉首没有飞机场,最近的机场是怀化芷江机场和张家界荷花机场,很明显,这两个地方都不安全。
祝童遛下铁道,走上大街,招手叫过一辆的士;道:“去车站。”
列车上,烟子坐到祝童曾经的座位上,问那个老者:“刚才那位先生呢?”
“他去餐车吃饭了。”老者指指餐车,与祝童消失的方向真好相反。
“你骗人,叔叔去那边。”男孩的嘴角还有巧克力的痕迹,他一直在盼望祝童快点回来。
烟子狠狠的盯着老者,骂了句,匆匆向卫生间方向奔去。
老者喝了口茶,对中年妇人说:“这个孩子很聪明,可是,如果不好好管教的话,你会后悔的。”
妇人不愿意了,撅起嘴道:“后悔也是我们家的事。”
“我会看相,他的相貌正在朝孤凉怨毒方向转变,将来会害死你和你们家所有的人。”老者板起脸;“他太任性了,现在开始管教,已经有点晚了。”
妇人脸色大变,老者提起自己的行李向餐车方向走去。
吉首并不大,几分钟之后,的士就停在车站广场上。
祝童付钱下车,走了十几米,上了另一部的士,这次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的商业区。
从第四辆的士司机嘴里,祝童打听到了自己希望知道的信息,第五辆的士将他载到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前。
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即离开吉首,烟子很快就能搞清楚祝童已经不在火车上了,他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唯一的选择就是卖一辆汽车,二手车是最佳选择。
半小时后,祝童开着一辆八成新的越野车离开了交易市场。他没有时间讨价还价,二十万买一辆这般成色的有牌照的进口越野车不算贵,而是便宜。
谁都知道便宜没好货,可这辆车的质量真还就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牌照,二十万的价钱,能买到的是一辆只能在吉首本地跑的走私车。将来可能遇到的诸如审车过户之类的问题,不在祝童考虑的范围之内。
二十三日夜二十点整,越野车驶进武汉天河国际机场的停车场。
祝童从吉首上直接上高速,幸亏发达的高速网络纵横湘鄂大地,六百多公里的距离,祝童用了不到七个小时。如果算上在市内浪费的时间的话,越野车在高速上的平均时速大概在一百三十公里左右。
祝童停好车,将钥匙丢在车下,今后,这辆车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在路上就打电话定好了国航二十二点四十分飞往上海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祝童计划在机场吃点东西,顺便买个提包与几件旅行用品。毕竟,没有谁会空着两只手出门,那样太显眼了。
祝童脱下西装搭在手臂上,随在一群从大巴上下来人中间走进第二航站楼。
这个时间,候机区内的旅客不算很多,几个登机口都空着,换登机牌的窗口只有几个人。
祝童随意观察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大巴上下来的客人涌向换牌窗口,他决定先去吃点东西。
餐饮区的右侧有家西餐厅,祝童要了份套餐,吃完看看手表,二十时三十分,这顿饭用去半小时。
走出餐饮区,祝童正考虑是先换登机牌还是先买行李,
祝童眼睛在换牌窗口一扫,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