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注意到刘之祥的变化,感觉有点不对头,微微调整一下节奏继续道:
“导师很高兴,三喜临门没人会不高兴。他是个学养丰厚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所以在大厦的顶部修葺了一座空中花园,闲暇事招来三五朋友,赏风邀月对江畅饮,好不风流快活。可是乐极生悲,这一切在某一天深夜发生了转折:他忽然自杀了!”
刘之祥嘴角抽搐一下,祝童才放下一半心:“他从自己建起的十八层联体大厦顶部的空中花园跳下去,落进滚滚长江之中。当时在空中花园内有四个人,一个是导师本人,因为自杀的是他。一个是导师的爱妻,秀;还有导师的学生,他的左膀右臂业务副院长。最关键的一个是导师的好友。”
祝童又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位慈眉善目的和尚。
刘之祥看着照片说:“佛足寺空幻大师是为德行深厚的高僧大德,因为他的证词,警方接受了导师是自杀的说法据说,导师与空幻大师交往多年,是大师的俗家好友。”
“李想先生不相信吗?空幻大师不会做伪证。那一天……”
“刘院长,你和空幻大师不太熟。”祝童打断刘之祥的话。
“我是空幻大师的俗家弟子。”刘之祥坚持道。
“我的话是,你和空幻大师不太熟。”祝童重复一遍;“如果和他很熟的话,他应该警告你,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姓李的小子。”
“你……认识空幻大师?”
“何止认识你们简单,你现在可以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正坐在你的办公室里,有人要抓我。我们有共同的朋友,您应该听听朋友的建议。”祝童拿起茶几上的座机。
“你确定?”刘之祥脸上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哪里知道,祝童与空幻大师并不熟,也算不得朋友,只是彼此知根知底。佛足寺与弘法寺比邻而居,以前是对手,现在,就如一品金佛与七品祝门之间的关系一样,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祝童点点头,离开小沙发坐到床头,从叶儿怀里把那只小猫咪拿出来,用金针使它恢复自由活动的能力。毕竟也是一条性命,封闭得久了,难免会有问题。
可是叶儿,祝童爱怜的撩起遮住叶儿眼睛的黑发;他还不得不让她昏睡,但愿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
刘之祥打通了空幻大师的电话,与祝童说的差不多,空幻大师听到李想的名字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警告刘之祥,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姓李的小子#蝴有什么要求务必要满足,越快打发走越好。
“如何?”祝童回头问。
“现在是一点五十分,我让司机两点之前把车准备好,停在底层停车场。”刘之祥说。
“让他把车开到门诊楼前,我们从那里上车。”祝童的手指开始敲打手表的表面。
“李先生,您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在空中花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电梯里,刘之祥问。
“空幻大师的话有很高的含金量。”祝童怀里抱着叶儿,指指头顶摄像头的位置;“小心隔墙有耳。”
“你可以放心,行政电梯很安全,那是摆设。”刘之祥说。
祝童觉得自己有点傻,行政电梯这个词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刘院长,您是个聪明人,有些东西该烂到肚子里就不要试图吐出来。秀不希望有什么变故,你最好尊重她的意见。”祝童看着楼层数字的变化,说。
这个名字是祝童在葡萄架上偷听到的,祝童后来知道,至少在现在,两人之间还处于半地下状态。
刘之祥打的什么算盘他也很清楚。贪污受贿的是前任院长,享受果实的却是他,只要除掉导师。
空幻大师也许是现场见证人,也许不是,也许,导师有是受不了两人坦白实情的刺激而自杀。
更大的可能是,刘之祥和秀在空幻大师或别的神棍指导下联手演出一场装神弄鬼的好戏,让导师误以为刘之祥的前妻来寻仇而精神崩溃。要不然,玻璃房里的那些布置就不好解释了。
事实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刘之祥屈服了。他答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祝童送出江城医院,而非报警,已然证明:他心里有鬼!
两点整,李颂汉走出监控室,到大门口准备迎接前来支援的同事们。
张伟在门口站了一上午,昨晚一夜没睡,早累得摇摇欲坠了。
看到李颂汉出来,招呼也不打就向保卫处走去。
就在此刻,刘之祥院长陪着一个年轻的医生走出门诊大楼,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李颂汉与张伟几乎同时意识到那个人就是祝童,怀里抱着的是苏叶苏警官。
他们很快钻进停在门诊大楼门前的奥迪轿车,轿车马上启动,朝大门方向开来。
李颂汉看一眼张伟,嘴里叫一声什么,张开双臂拦向大门。可是,他也和张伟一样,有整整两天一夜没睡觉了。保安本来准备关门了,可是看到那辆车……
奥迪车拐了个小弯就绕开李颂汉的阻拦,冲出医院大门,拐上马路,迅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