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狂僧还罢了,他与小骗子每次见面都被弄得灰头土脸,肯定没有好脸色。黑衣老者是谁?
他似乎感觉到祝童在借助望远镜观察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已经好久了。”黄海结果望远镜继续观察。
“和尚而已,你认识他们吗?”祝童装作不在意的问。
“没印象。”黄海放下望远镜,抬腕看看表;“快十二点了,请问船哥,还有多久能到凤凰?”
“快了,一顿饭功夫就到。”船工憨厚的笑着,但是一顿饭要多久?
陈老伯明白游客的心思,说:“大概一小时能到,现在是上水,船行的慢。莫着急,家里准备好饭了呢。”
去得时候是顺流而下,回来当然慢了,于是众人无话,安静的欣赏绿绿的江水,绿绿的两岸。
“船哥,我们到桃花岛停下吧,我们走路回去。”黄海到底身负重任,不敢冒险。
桃花岛名字叫岛,却仅是沱江中一隅种着桃树的滩地,周围长满蒿草,有一座原木搭起的小桥连接江岸,岸上有一条通往凤凰城的路。
黄海的意思是,在船上出意外不好控制,到岸上就好办了。
祝童虽然没说话,心里很同意黄海的选择。他已用望远镜观察过桃花岛,如今岛上游人不多。
船工以为客人们要上桃花岛游玩,劝道:“岛上没什么好看的,上去还要买票,不值当。”
“谢谢船哥了,我们想去看看。”叶儿也看出点什么,船工就不在坚持,把船驶向桃花岛。陈老伯要坐船先回去,叮嘱他们别玩太疯,莫忘吃饭。
桃花岛真不大,这个季节,岛上的桃树与茅草屋是黯然的枯黄色。船刚靠岸,两位身穿暗蓝苗服的女人来敬酒,顺便收门票。
祝童回头望一眼,远处山上,雪狂僧和黑衣人依旧在远远的眺望;他们似乎在等着什么。祝童加了分小心,周围一定还有对方的人。
来的好快啊,不过三天时间就追来了。迅捷的通讯设备和便利的交通设施就如一张无形的网,让江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桃花岛转两圈用不了多久,黄海与野村花海没心思看风景,去小岛通往岸上的木桥查看,叶儿守在井池雪美身边;只有朵花举着DV到处乱照一通,桃花岛就算玩完。
野村花海忽然停在桥头,而黄海则在桥边。
木桥中间端坐一位灰衣僧人,年纪大约五、六十之间,整体看去很有气势。僧人额头高阔眼正鼻直,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单薄。
他坐在桥中,手执一柄乌木鱼竿垂钓。虽然在低眉念经,祝童却感到他身上隐约散出傲然的自负。
桥的另一端,是两位同样着灰衣的僧人,身强力壮正值壮年,守在一架竹制滑竿旁。
祝童上前几步到野村花海右侧,能听到灰衣僧低沉悠长的念经声,能嗅到淡淡的檀香味。“这位大师,很神奇。”野村花海手指桥下。
祝童看去,也大吃一惊!桥下,正对灰衣僧人端坐的位置上,有一群游鱼正频频点头,好象朝拜的样子,却无鱼咬钩。
小骗子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神奇的人,竟然能念几句经文就引得鱼儿朝拜。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上看下看左瞧右瞧,就是看不出破绽。
三个女孩子也看到这幅奇景,连连惊呼;井池雪美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经历、见识多心态就稳定。第一个跑上去的是朵花,她靠近黄海俯在桥栏上啧啧称奇,举着DV一通猛拍。
野村花海拦住井池雪美,面露戒备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叶儿挽住祝童的臂弯,蹙起眉头。她是无神论者,对出现在眼前的怪事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祝童也不明白,仔细观察灰衣僧的举动与桥上桥下的每一处细节,尽量找寻答案。
人家这一招叫“临渊慕鱼”,但他就是没看到最基本的一点:鱼饵。
说来,“临渊慕鱼”并不算新鲜,江湖上早有比着更离奇的骗术,历朝历代都有故作神秘的高僧之流以这一招迷惑百姓。
要耍这一招要有三个必须条件,一是鱼饵,多是炒熟的芝麻或油浸过的鱼虫,洒在水边阴凉处,且最好在阴天,光线太强容易被看破。
二是浓郁的檀香味道,用来掩盖鱼饵的香气;施术人多是僧人,他们多在身边燃起檀香。
第三就是几个好事之徒在一旁敲边鼓,造成轰动效应,引来更多旁观者。
现在,檀香味有了,出自灰衣僧身上;他这身衣服肯定用高级檀香熏蒸过。这个场合不需要好事之徒,人家这出戏也不需要太多的观众;问题是,祝童不止看不到鱼饵,也没看到桥下鱼群有争食的迹象。
灰衣僧虽然端坐不动,却好似隐浮在青色光晕中,看去不象真实的存在,人却实实在在坐在那里。祝童根本就不敢接近木桥,看到他的瞬间,祝童就感到巨大的压力,脊椎发冷。
“大师,请移步桥边方便片刻,容我们过去好吗?”这句话黄海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