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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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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墙外花影 十一、连环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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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该如何操作,只要这枚银币在专业杂志上量个像,转手至少能赚个五万。

    刘馆长看到祝槐三口,一直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他又仔细检查了太平银币和翡翠烟嘴,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爽快拿出钱。

    祝槐让金蝉到门外看着,一叠一叠把十二万全点一遍,脸上才浮出一点苦笑;依依不舍的把太平银币和翡翠烟嘴递过去:“这次生意没赚到钱,如果不是孩子急着等钱看病,俺才不舍得把它们出手呢。”

    “是啊是啊,我理解;干咱这一行遇到个好玩意儿不容易,那真比孩子都亲。”刘馆长笑眯眯的拍拍祝槐的肩膀,随口问:“孩子什么病?”

    “说是什么白血病,我不懂,医院说要十万。唉!如果不答应给孩子瞧病,她也不会跟俺。早知道孩子是这个病……。”祝槐摇头叹息着把刘馆长送走。

    得到想要的宝贝,刘馆长一天没出门,在书房里反复把玩着这枚太平银币。晚上喝了几杯小酒,回味着得到这宝贝的过程,忽然感觉到这个半老头子话里有话,他身边应该还有什么宝贝!

    于是,第二天一早,刘馆长又一次赶到祝槐的住处;可是房东说,他们已经搬走了,说是到医院看病。

    接下来的一整天,刘馆长跑遍了太原的大小医院,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在人民医院的住院部看到祝槐,他正坐在走廊的尽头发愣,金蝉低着头站在十多米外。

    “这里的大夫说治不了,让到北京去,说是要骨髓移植。他们不是骗钱吗?治不了还收好多钱,才两天就要三万多,孩子用的药比金子还贵?说是到北京还要百十万。不治了不治了,抢劫也没这么厉害。”

    远远的,刘馆长听到老头子在大声叫嚷着,那个悄寡妇只会低头哭。

    刘馆长连忙上前拉住祝槐,好说呆说把他拉到医院外的小酒馆里;半瓶酒下肚,两人的关系就如知心朋友一般,刘馆长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与他判断的差不多,老头年轻时就跑出去闯荡,老了回到故乡养老。妇人不是寡妇,她住在邻村,男人以前跑运输,后来出车祸残废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们唯一的孩子也病了;余下的情况祝槐装作喝多了,说得很含糊。不过以刘馆长的精明,大约猜到一个乘虚而入或趁火打劫的香艳故事。现在,应该是花心老光棍没想到孩子的病会花那么多钱,后悔了。

    接下来的时间,刘馆长发挥自己的长处,对老光棍进行了一场生命与金钱的思想教育,把老光棍听得泪流满面。

    “老哥哥,您说的太对了,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孩子才是希望,只要对孩子好,女人才会对咱贴心。”一瓶酒下肚后,老光棍拉住刘馆长的手,从腰里摸出个锦囊:“这是俺从山东收来的,有人出五百万俺都没出手。俺知道老哥哥是个好人,就请您给找个下家,俺们一家不会忘了老哥哥的好。”

    刘馆长已经习惯了老光棍的喊价方式,他既然敢喊出五百万,这东西至少要价值百万以上吧?

    可是,打开锦囊后,刘馆长只看到一枚貌不惊人的玉印;看材质,这么大小的玉印,就是顶级的梅花玉也会超过十万。如果是田黄石,或许还有可能。

    刘馆长生怕再在行家面前露怯,仔细把玩端详着玉印,最后断定:老光棍喝多了,这枚玉印的价值不会超过五万。

    本着人道主义博爱精神,刘馆长答应为老光棍试着找找买家,至于价钱问题还要双方具体谈;按照惯例,刘馆长能收取一成的佣金。

    一晃又是十多天,老光棍带着俏寡妇和病孩子到北京看病,刘馆长把这枚玉印的照片发古玩杂志编辑部,随时与老光棍保持联系。刘馆长掌管着文化馆的专业相机,照相时,老光棍只同意他拍一个侧面;即使真是一枚明代古印,也不会超过二十万。

    杂志发行后,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曲老亿,这可让刘馆长狠狠的骄傲的一回。为了挣那份佣金,以前都是他打电话找曲老亿,听到最多的是对方略带嘲讽的哈哈声。

    这次可不同,曲老亿细细听完刘馆长的介绍后,马上要求他赶到北京,尽快和老光棍取得联系。

    曲老亿说:“东西我要了,价钱就按他说的,五百万。”

    电话挂断后,刘馆长还恍然在梦里;这枚玉印真的值五百万?早知道,自己该出一百万买下来。后悔已经晚了,如果能促成这笔交易,佣金就是五十万啊!

    刘馆长马上赶到车站,找熟人赶上最快一班开往北京的快车,心里还扑嗵扑嗵急跳。混迹这个圈子半辈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大的买卖。原来,值钱的东西只有遇到识货的才能体现到它的价值,自己的眼力还是嫩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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