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求求你,救救我。夏姐说你要十万,只要能在一周内让我下床,我愿意付给你二十万,不!三十万。”
祝童没理会她,看完片子掀开她脚上盖着的冰袋;沙盈盈拒绝上石膏,伤处已经有很大一块血肿。
十万或者二十万,都是不可能的。在如今的体制下,海洋医院没哪个医生有如此身价,财务制度也不允许。祝童之所以来做这个主治医生,是因为自己曾经欣赏过沙盈盈的玉体。反正身边还有几帖狗皮膏药,闲着也是闲着,只当做好事了;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龙星毫缓缓刺进沙盈盈脚底的涌泉穴,蝶神最近颇为清闲,印堂穴内有大量的黑雾。祝童将一点黑雾引进龙星毫,以清凉的气息为沙盈盈扶正经脉,通顺气血。
沙盈盈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李医生的手似乎有魔力,那枚黑针,是神针吗?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趾骨骨裂,郑书榕判断的很准确;这在祝童看来是小伤,一周内痊愈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需要浪费两帖以上的狗皮膏药,还要有人来经常来舒缓附近的血脉。
却不能太便宜她了,沙盈盈是演员,想必交游广泛,祝童生怕她到处乱说,对房间里的人说:“我要开始治疗了,你们都出去。”
“李主任,我能留下吗?”郑书榕是个书呆子,祝童无可拒绝。
陈依颐刚才被两个艺术家叫住了,他们在外间不断的恭维陈依颐天生丽质,不做演员实在可惜。看到夏护士长、沙盈盈的助理都出来了,陈依颐看向自己的表姐。
“李主任答应了,他怕我们在旁边分心,让我们出来。中医真奇怪。”
十分钟后,里间的门打开了,祝童走出来,对两个艺术家说:“沙小姐一周内可以恢复正常。”
“你能保证吗?这可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我们停机一天要损失多少钱?”
“我不开玩笑,说一周就是一周。”祝童有些厌烦。明显的,那个胡子大些的艺术家想把沙盈盈换掉。
“你敢签合同吗?如果一周内沙小姐还不能正常拍片,所有的损失由你负责。”
“莫名其妙,我是医生,只为病人负责。你们的损失关我什么事?”祝童冷下脸;“你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沙盈盈小姐的情绪就会受影响。她需要静养,你们请回吧。”
“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不认识我?从没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竟敢赶我走。”大胡子站起来,气愤的挥舞着手。
对这样的极度自恋者,祝童再懒得费口舌,掏出万宝龙,在夏护士长递来的护理单上写下:特级护理,二十四小时禁止会客。
好笔就是好用,也好吓人。艺术家都是识货的,看到年轻的医生写医嘱用的是昂贵的万宝龙经典笔,气势自然低落几分。
陈依颐冷下脸:“艺术?要不要我给宋公子打个电话?没有他的钱,你们有艺术吗?”
“两位请吧,医生已经嘱咐了。沙小姐需要静养,两周内不允许探视。”
夏护士长礼貌的逐客,两个艺术家站起来。
“我们也是为了艺术。”胡子比较大的那位说;“这是我的名片,李医生,多多关照。”
“呵呵,应该的,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吗。沙小姐一定能按时恢复。”祝童心情不好,干笑着接过名片看也不看,随手丢到茶几上满是烟蒂的水杯里:“病房里不允许抽烟,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这是为了病人的健康,不是为艺术。护士小姐说的话很礼貌,二位艺术家,年纪不小了,胡子也一大把,怎么连起码的社会公德都不懂?”
“你怎么了?”回网络信息中心的路上,陈依颐总算看出祝童不对劲;以前,李主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谦和的书生形象,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贴到墙上,两位艺术家临走时哭笑不得,被李主任训得灰溜溜的。
“该他们倒霉,我有点不舒服,下午就不回办公室了;你多操心。”
祝童走向停车场,留给陈依颐一个疲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