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压低声线,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脸上带着稍显油滑的笑:“我要个套房,你们这里还安静吗?”
“赵先生是第一次来?”周景兰仔细看着祝童,有些怀疑。
“是啊,如果知道这里有你这样的漂亮小姐,也许早就来了。”
周景兰的疑心消除了,递过房卡:“谢谢,你在五一六房间,电梯在那里。”
祝童摆摆手,走向电梯;周景兰看着他的背影,皱皱眉头。
站在五一六房间的大窗前,真能看到远处的海滩;那里以前有一片杂乱的居民区,如今已经成为绿地;宽阔的柏油路是八车道,在这个小镇显得很奢侈,把这里到海边的距离也拉近了。
祝童寻找着十年前的印象,模糊中,寻觅这自己最爱的那片海湾。他看到了那块礁石,后面是一片银白的沙滩,在那里,祝童经历了自己的第一次异性启蒙,对象是个来这里旅游的北京女孩。
那是个意外,女孩是个大学生,由于失恋出来独自旅行,居住在俏寡妇开的小旅馆里;当时是八月的夏天,初三毕业的祝童主动为女孩做导游。
小镇的夜晚安静而迷人,女孩吃过晚饭,拉祝童到海边散步;在大海身边,似乎人的心情会开朗许多。祝童口才不错,把女孩“咯咯”的笑声逗出来了。
现在想来,女孩与叶儿有几分相象,都有挺直精致的鼻子,梦潭样的眼睛。
夏夜的海风是调皮的,有时温柔,有时顽皮;把女孩的裙摆撩起,露出一双韵白的腿。
那夜应该是有月亮的,潮水涨得特别快。
后来,祝童与女孩坐在礁石上看涨潮,后来,她就把头靠在祝童肩膀上,微微哭泣。
祝童当时完全是被女孩半露的乳峰吸引,大着胆子楼祝糊的腰,一点点向上移动。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右手抚住柔软突起的瞬间,女孩颤抖一下,没有反抗,只是停住抽泣;呼出的热气把祝童的脖根弄的痒痒的。
于是,祝童的野性受到鼓励,更放肆的探索着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这块礁石上,祝童品尝到吻的奇妙;他沉迷在甜蜜的接触中,也许有一小时的时间,祝童都是恍惚的。
祝童断断续续说着拙劣的情话,笨拙的一边在裸露的胸脯肩头亲吻着一面寻找着,女性特有的体味传入他的鼻腔,这更加刺激着祝童的神经;左手伸进她裙下,刚抚摸到修长的大腿,女孩挣扎着推开他站起来。
“我要回去了,很晚了。”
回旅店的路上,祝童几次试图亲吻女孩,却都被她坚决的避开了。
老骗子当时坐在柜台后,看到女孩还故作关心的问候几声;对小骗子,就是责骂了,怪他不该在大潮天带客人到海边,很危险的。
后半夜,祝童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辗转反侧,一直处于激动之中,浑身燥热怎么也不能入睡;他到公用洗浴间冲凉,经过女孩的房间时,意识到抓住机会的重要;心一横,从柜台上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九年过去了,很多女人在祝童的生活中出没过,他一直忘不了那有一晚的经历;当他扑上女孩半裸的身体时,就如飞升到云端里,他没遇到拒绝和反抗,女孩也没睡着,引导着祝童完成了第一次和第二次。
在那个激动人心的夏天,祝童与女孩白天在沙滩上游荡,在海里戏水;晚上就纠缠在一起,经常彻夜不眠。老骗子没说什么,俏寡妇想说不敢说,她从来就没对祝童说过重话。
“你天生就是色狼。”
第四天上午,女孩要离开了,临走前,留给祝童这样一句评价。
从居住登记上,祝童记录下女孩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祝童却再也忘不了她,也栓不住欲望的缰绳。他甚至要求到北京去,老骗子怎么也不答应。
五年前,祝童以另一个身份另一副容貌终于走进北京,却正赶上参加女孩的婚礼。那是对他刚学习的易容术的一次尝试,女孩沉浸在幸福之中,完全记不起这个送上丰厚红包的年轻人,就是山东海边的少年。
祝童从竹管中拿出两只蝶蛹吞下,躺在床上呼呼睡去。很安稳,完全是到家的感觉,脸上还带着惬意的笑。
到小镇来,祝童是为寻找老骗子;既然师叔说师父不可能被淹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老骗子是诈死;小镇是他最可能回到的地方,只有祝童知道这个地方,两位师兄都没来过。
老骗子说过,让祝童抽空回来照顾一下俏寡妇和他的小女儿,这两年由于烟子,祝童一直没时间履行这个承诺。
在凤凰城天王庙,在师叔祝蓝面前,祝童没说自己知道面具的事情,就是因为他怀疑师父没死。
祝童一进入小镇,刚见到望海楼宾馆,马上就嗅出阴谋的味道,俏寡妇可没本事把一个小旅店扩建成如此豪华的宾馆。虽然宾馆大堂的营业执照上显示:这是中韩合资的产物。但中方法人还是俏寡妇;如果说背后没有老骗子的身影,小骗子才不相信呢。
小镇上居民不过几千人,有一大半人都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