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着站起身,向周围看了好半天才坐下,他有嗅到阴谋的味道,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
“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的人多,就是打起来他们也没便宜。”祝云不在意的打个手势。
他的弟子来了,十多个道士和尚装扮的人在人群中三两为伴,有的腰里鼓鼓的,有的干脆就提着宝剑棍棒之类的家伙,看到祝云的手势后,散在周围转悠着。
与所有的旅游区一样,和尚道士出现是很平常的事,带着棍棒宝剑,别人也不以为有什么奇怪的,人家练的就是这个。
小和尚祝成风跑过来坐下,抓起几颗花生丢到嘴里,嚼着说:“师父师叔,他们没在古城住,到上面新城去了,师兄在跟着。”
“让成虎回来,跟不跟所谓,当心吃亏。”祝童拍一下祝成风的光头,小和尚缩着头应一声,抓一把花生跑了。
祝门规矩,入门弟子都要改姓祝,到他们的下一代只有四个人;另两个是大师兄的弟子,现在也跟着祝云混生活;年龄都比祝童大些,一个在陕西,一个在广东,各自负责几个庙宇道观的香火。
而祝童门下一个弟子也没有,他现在还没收徒弟的打算。
“老板,再热壶酒。”祝云对店里的老板叫一声,他们师兄弟在冬天喜欢喝热酒,都是跟老骗子学的。多少个寒冷的夜里,老骗子带着几个小骗子露宿时,都会升起堆篝火,再热几杯劣质白酒抵御风寒。
祝童喝着热酒心思飘去又飘回:“师兄想了没有,大火轮不是个没脑子的粗人,他既然敢来,背后一定有人撑腰。而且,大火轮在火车上吃过亏,知道有竹道士和马夜帮我,你想想,江湖上有谁能不把竹道士看在眼里来为那个傻瓜撑腰?”
“你是说——?”祝云看着自己的师弟,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却不敢相信。
“就是和尚们,我不说你也该明白,现在的真和尚越来越多,他们也要爱惜羽毛了。你手下的假和尚只为骗钱,一来对佛门声誉有污,二来也抢了他们的饭碗,与你起冲突是早晚的事。你见过红火的老大汽笛没有?我听说这个偷了一辈子的老贼,现在吃斋念佛变成居士了。”
前天在火车上见到竹道士以后,祝童就在考虑这个问题。竹云道士不会平白无故卖给自己面子,也许是有二师兄的因素,他这些年的作为其实已经侵犯到二品道宗与一品金佛的利益了。
既然连一贯清净的道宗都感到逍云庄主的作风对他们不利,势力更大人也更多的金佛应该更在意;和尚们这些年势力膨胀的厉害,没庙的多了,一直没出面干涉祝门的扩张本身就不正常。
“汽笛信佛了?”祝云感到意外,“他是个离不开女人的,怎么会去做和尚?”
汽笛是四品红火的当家大哥,也是个有名的色鬼,曾经因为女人多次进出监狱;这样的人也能成佛,当真是天理不容佛能容了。
“听马夜说的,现在的和尚没几个在乎那些清规戒律的,在他们眼里和尚只是件谋生的工作。”祝童笑了,马夜说起汽笛的信佛的时候,表情更离谱。
祝云不相信,也许是不愿相信,低头喝着酒,神情却阴沉下去:“我们承包的庙宇以前都是小庙,与金佛的和尚们距离很远;香火也是我们去了后才慢慢旺起来的,我们还出不少钱翻修,这些大家都知道,互相没冲突啊。不会不会,师弟,你是想多了。我们如今做生意的庙没几个,成龙、成霄兄弟掌管的几座庙已经开始走正道了。”
“师兄啊,别人才不管你做不做生意呢,你把庙经营得香火旺盛也无所谓,但是你不能做得比真和尚还和尚,这样会让人家感到不舒服。师父说过,骗子上岸难,怕的不是公安,是同行。你专心人骗人时就没什么,如果想做好人,嘿嘿,人家真和尚一旦想插手就没借口了。”
逍云庄主脸色愈加阴沉,他承包的庙都是一包十几年,有的庙甚至是几十年;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出钱翻修。祝童说的这些他也想过,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佛门清净,那是给外人看的,如今有的和尚比明星还忙;我看啊,人家比我们厉害,骗得都是些有钱有势有名望的。你不是让我给你想办法吗?我的建议就是,把你头上这几根毛剃掉算了,找几本经书好好读读背背,到西藏或什么地方弄个活佛的名头,带着你的弟子们正经做和尚。你跟师父的时间长,学得也比我多,有一身本事,耍几手出来一定比那些真和尚能唬人。”
祝童手指一捻,白色的一次性筷子就如一朵花似的,在他的指尖旋转:“这就是沾花指了。”手掌一盖轻轻扇动,浓郁的花香飘散开,这却是以祝门的药草之术催出的梵香;如果讲这些小戏法,江湖上没谁是祝门的对手。
祝童耍完“沾花指”,伸手在火上轻扇三下,五根手指上都闪起金色光环:“这应可算是火焰掌了吧?师兄,要耍就耍大些,和尚门只凭空胡说八道就能骗钱,咱们是真骗子,会玩不过他们?左右不过是糊弄人心的事,只要让人家行善积德安心的把钱套出来,就是好和尚。”
“我——师弟,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