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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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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云起 二、洁白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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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吁,才勉强控制祝糊。

    “让我死!”女孩松开紧咬的牙齿,哭喊出来,手在列车长与眼镜身上撕扯着。

    祝童示意秦渺抱紧病人修长的腿,自己坐上去,拉开眼镜,双手纂住病人的双腕脉门,手指发力,扣紧。

    这一招说来是制敌之术,如果被祝童这样的人抓住脉门发力,就是个大汉也没气力反抗了,况且是双脉被制;女孩果然瘫软下来,眼泪汪汪看着祝童,嘶声请求着:“大夫,别管我,让我去死,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会好起来的,我是大夫,要相信我。”祝童安慰着她,松开一只手,探进口袋取出银色火机。

    “看,这是火焰,如果人没了底气,就会象火焰一样熄灭掉。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随时都可能被熄灭,但是自杀无疑是最愚蠢的。”

    祝童一手扣紧她的脉门,一手把火机凑到她眼前;美丽的眼睛被火焰吸引,有了瞬间的安静。祝童慢慢把火机下移,到她鼻前时,按动火机上的机关,轻吹一口:“睡会儿吧,醒过来,一切都会不同。”

    火焰熄灭,美丽的眼睛闭上,女孩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周围的人还不相信,直到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传出微微的鼾声;秦渺与眼镜才欢呼一声,瘫坐在对面铺位上。

    “你也去休息一下,这一路你也累坏了。”列车长打开另一个包厢的门,让累的发软的女列车员进去休息;祝童站起走到过道里,等着列车长,他打算趁这个机会补张软卧票。

    列车长却走进五号包房,爱惜的看着沉睡中的女孩:“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睡觉了,谢谢您,李大夫。她是我妹妹,您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原来是列车长的妹妹,怪不得。祝童刚才就感觉两个人有些象,沉吟一下道:“这个病例我也没见过,刚才只是侥幸,她似乎中邪了,这个病应该是突然发作的,你们在别的地方找医生看过吗?”

    祝童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他只是用迷幻药使病人接受了他的心理暗示,这个配方是他从师父处学到的江湖秘方,十个吸进这种药物的人中,有八个会无条件接受祝童的暗示或指令。不过作为高明的职业骗子,祝童拐弯抹角打听原委的技巧也很高明,此时用来正好。

    “能看的医院我们都看遍了,上海、北京、中医、西医、专家、教授,也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见了多少专家,就是找不到她的病因,也没人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列车长在坐在自己妹妹身边,整理着她的秀发。

    悠长的汽笛声响起,列车长站起来:“马上要到站了,我要下去交接。李大夫,麻烦您给她好好看看。她们是你的同事吗?就在软卧车厢休息吧。”

    眼镜欢呼一声,跑去十六号车厢,秦渺跟眼镜去收拾行李,出门前回头看祝童一眼,有敬佩也有好奇。

    窗外灯火繁华,五号包厢里,祝童把窗户开一条缝隙,缓缓冲散房间里酸臭的气息;又一次拉起病人的手腕,就是装摸做样,此时他也要做出个大夫的姿态。

    注视着这张极美的脸,纯洁如梦中的睡美人,青春只是她的装饰,那挂在嘴角的微笑显示,她正沉浸在陌生的梦境中。

    祝童心头悸动,他知道,一旦再次醒来,她还会面临同样的痛苦。此时他心中只有心疼没有邪念;即使对这个叫叶儿的病人丝毫不了解,祝童还是深深的被她吸引。想起刚才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祝童竟有几分刺痛,他开始搜寻自己有限的知识与见识,为如此美丽的生命解除病痛不是为了欺骗,只是为求得自己心里的安慰。

    在祝童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没有过童年;从小就是在不停的打骂与奔波中度过,他的师父老,一个不得意的老骗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浪迹江湖的赌徒与酒鬼,带着祝童与两个师兄在中国各处流浪;师兄弟三个还没懂事,就被迫学会三个鬼字和一个犬字,在肮脏的阴暗处拿着个小木棍画写,这是老骗子唯一正经传授的东西,稍有不对就是一阵棍棒打骂。

    至于别的师门密术,老骗子都是随口随说,说完就完从不仔细说解;祝童学的这些治病术,一半是跟着老骗子时暗自观察领悟,一半是从一本肮脏的羊皮书中学得。这本书他只看了半天,很多东西都不太懂,现在也不知被老骗子藏到什么地方。

    这样的经历除了使祝童养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就是一副冰冷的性情;与烟子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说祝童很酷;半个月前离开时,说祝童是冷酷无情,就象冰冷的铁轨,只配孤独的躺在路基上被碾压。

    车停了,眼镜与同伴提着行李过来,秦渺也从隔壁出来,打断了祝童的思想;原来,列车员在隔壁又开了间包房,反正这趟车上乘客不多,软卧更是清闲。祝童过去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又回到五号包房。不过秦渺与眼镜都很兴奋,看样子,她们是第一次进入软卧包房;上海快到了,这个时候坐进软卧,其实没什么意义。

    列车又一次启动,没多久,列车长拉开车门走进来。

    祝童从女孩身边站起来,问病人的姐姐:“车上有生鸡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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