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么大的太阳!”
叶扬天抬头看看天,郁闷地骂了一声。
五分钟前,确认了自己被同学放了鸽子以后,叶扬天在城市中间忽然觉得有点儿寂寥,仿佛满街的熙熙攘攘都和自己无关似的。
在JN这座古城里,和叶扬天一样的高中生有很多,多到了不管叶扬天怎么努力让自己与众不同起来都不能有一点儿显眼的地步,自从叶扬天的暗恋在表白时没能摆脱玉碎的命运之后猛然醒悟了,他就专心致志……呃,或者说非常认命地,平凡起来。
没办法,叶扬天的确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而已。
今天是周日,以三联为首,几家商城又在打折酬宾,弄得泉城路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可这或许只加重了叶扬天被放鸽子后的孤独感,望向人群,他竟然恶毒地想着现在要是突然大地震会是个什么样子……甚至,他还觉着,就算真的地震了,那也是别人的。
“算了,还是先去喝点儿什么。”下午两点三十分,叶扬天摇了摇头,打算多走几步,去不远的长春藤咖啡堡。
--其实,不管叶扬天是否正视这一点,他与同学的“与众不同”之处还是有的,至少,他的口袋里从来不缺钱。
非常不缺钱
叶扬天家里累世经商,父母更是头脑精明,当年改革开放的口号一喊出来就下海去扑腾,从开始钻政策空子走走私一直到今天漂白了做实业,已经成了正经八百的大老板,早有了数十亿的身家,虽然要常年驻扎在南方的某个繁华城市,但作为交换,被祖父母执意留在JN的叶扬天的零花钱却“多得像是流水”。
说起来,叶扬天在顿悟之前也曾经大手大脚地胡闹过一阵子,可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还知道自己手里的钱说起来也是家里来之不易挣来的,再有个“老奸巨滑”的祖父看着,到底也没真闹出了什么花样。
不过,对于叶扬天来说,在初夏的午后去喝杯咖啡,倒也算不上高中生的奢侈。
“我不在家里,就在长春藤咖啡堡;我不在长春藤咖啡堡,就在去长春藤咖啡堡的路上。”看看这块几乎在每个咖啡厅都能见到的牌子,叶扬天忽然认为这似乎与自己现在阑珊的心情很有些相配--尽管实在是俗了些。
但就在叶扬天迈步想要推门的下一秒,忽然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他一下。
“请问,是叶扬天先生吗?”
叶扬天……先生?
这个从来没被人套在自己头上过的称呼吓了叶扬天一跳,赶紧回头,却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腋下夹着公文包,很像个……从哪家大公司里出来的推销员。
“……我……是叶扬天。你是……”叶扬天摇摇头,满心全是诧异。
“你好。”青年微笑着点点头,“你好,我是神仙。”
啥?
“你……是什么?”叶扬天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我是神仙。”青年的微笑很灿烂,拉着叶扬天的手用力地握着,“叶扬天先生,我是神仙。”
“那个……你……姓神?”叶扬天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反应。
“不不不,叶扬天先生,你误会了,我姓吕,名岩,字洞宾,号纯阳子,我的职业是神仙。”
青年异常热烈地握住了叶扬天的手上下晃着,微笑着说,“叶扬天先生,恭喜你,你很幸运。”
“……再见。”
叶扬天把手抽回来,很干脆地说了两个字,转身就走,连长春藤咖啡堡都不进了。
--倒霉!碰上疯子了!
“叶扬天先生?请听我解释!”青年--吕洞宾苦笑了一声,摇摇头,快步走上几步,拦住了叶扬天。
叶扬天不理,绕过了吕洞宾,继续往前走。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是吕洞宾?你吕洞宾,我还玉皇大帝呢!
“叶扬天先生!”吕洞宾再一次拦住了叶扬天,苦笑着说,“请听我解释几句好不好?”
“你……那好,解释吧。”叶扬天本来还待不理,可转念一想,反正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就算眼前这个什么“吕洞宾”真是个疯子,看他这身行头干干净净的,也不像有什么危害性,那还不如就听他说上几句,正好打发时间。
“谢谢,谢谢。”吕洞宾显然很感激叶扬天的态度,“叶扬天先生是不是口渴了?我请你喝咖啡好吗?事情很复杂,还得慢慢说……”
“那……好啊。”叶扬天耸耸肩,左右自己本来就想喝点儿什么的,再说,就这么在大路上和这个人拉拉扯扯的也不象话,周围的路人已经有些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了。
“叶扬天先生,请,请。”吕洞宾几乎有点儿殷勤地把手一摆,让过叶扬天的身子。
叶扬天闷闷地往前走,刚要进长春藤咖啡堡,却又听见了吕洞宾的声音。
“这个……叶扬天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吕洞宾紧跟在叶扬天的背后,吞吞吐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