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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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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大宋 第一卷 第十八章羊、狗、狼、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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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泊梁山大寨校场的一角,搭了个凉棚,用来遮蔽灼热的阳光。鲁智深坐在躺椅上,袒胸露腹,手中拿着把蒲扇,禅杖和戒刀都放在一旁。桌子上放了几个粗瓷大碗,有一个碗里还有半碗浊酒。另有两个盘子,里面放了些下酒的东西。

    林冲一身青色的短打,坐在一个长凳上,只管低头吃酒。

    二人身后和两旁,也摆了几张桌子,各摆了一个酒坛,一摞大碗,十数个彪形大汉都低头吃酒。这些人都是新提拔的小头目。

    校场中央,黑压压的一片人,都被反剪了手,蹲在地上。看他们嘴唇干裂的模样,在这里已经蹲了好一会了。粗粗一数,起码有一两千人。

    在这些人周围,有三五十号梁山小喽啰手持盾牌和腰刀,齐刷刷的站得笔直,双眼目视前方。在他们后面,半跪着一些弓箭手,都将箭搭在了弓上,箭头冲下,一旦有事,随时可以攻击。

    林冲又喝了口酒,满意的点点头,这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没有白费,这梁山军卒本事未必有多大的提高,但一个个起码有个当兵的样子了。在校场的另一侧,赵元奴和张氏正在安慰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这些女子的人数也不少,比起场中的那些男子,还要多少不少。张氏和赵元奴只有两个人,在这些女子面前,显得太弱小了点。

    在她们二人身后,紧紧的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小喽啰。这几人都是梁山的精锐,这些女子便是起了坏心,也讨不了好去。

    鲁智深眼睛半眯着望了那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女人就是麻烦。成了家,自然就有了牵挂。林教头,你若不是因为嫂夫人,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罢!秦家兄弟若不是因为那两个女子,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上梁山……”

    说到这里,他多了丝感叹,轻轻的叹道:“秦家兄弟倒是好算计,偌大的家业,说舍下了,就舍下了。不过两位弟妹也确实是人中龙凤,所谓红颜祸水,不过如是……”

    林冲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又闪过一丝追忆,复又变得落寞,最终发出一生低低的长叹,默然无语。

    鲁智深心中着恼,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他抓起桌上的酒碗,咕嘟一声,喝了一大口。又扭头望了过去,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道:“林教头,你说秦风他抓来这许多平民百姓要做些什么?”

    林冲眉头轻皱,沉吟片刻,轻轻的道:“自古以来,凡是掳民者,多为流寇。盖因流寇裹挟百姓,则声势大振,隐隐有和朝廷分庭抗礼之势。不过秦风年纪轻轻,断不会如此作为。他比我们想象中的精明得多。”

    鲁智深哼了一声,轻轻的道:“说说看,他怎么精明了?”

    林冲微一沉吟,淡淡的道:“流寇裹挟百姓,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是自取灭亡之道。流寇之所以为害甚重,全在一个流字。裹挟百姓,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拖住了他们的脚步。等朝廷震怒,大兵来剿,那些流民能有多大的作用?秦风此人深藏不漏,梁山偌大的基业,说夺便夺了,更不曾费一丝一毫的力气……那王伦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我在他面前,也要小心行事。那柴进又是何等了得的人物?暗地里经营如此大的基业,可笑他们全无半点反应,便着了道。这固然是有心算无心,但也未尝不能看出他的精明。最起码我没有那样的本事,能将梁山夺了。像他这样精明的人,你说他会不会犯那种平民百姓才会犯的错误?”

    鲁智深突然沉声道:“秦风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林冲沉吟良久,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有些不确定的道:“我观此人其智不小。若非如此,断不至于掳了这许多百姓。若我所料不错,这些人他有大用……”

    鲁智深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闪过谨慎的光芒,轻轻的道:“这话怎么说?”

    林冲看了一眼左右,见那些小头目只在那边喝酒,都没有注意二人,当下压着嗓子道:“梁山士卒,散漫已久。骤然操练,便如那久病之人,突然服用猛药。看似红光满面,实际上身子已经被掏空了。练兵的时候你没有发现吗,稍微严酷一点,他们便生了怨言。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真正的精锐?

    这梁山看似是个好去处,水泊纵横八百里,看似纵横自如,其实是一条死路。这八百里水泊看似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险,但朝廷大军一到,这八百里水泊何尝不是一道枷锁,一道陷梁山于死地的天堑?朝廷一旦震怒,以大军驻扎郓、济两州,以精锐屯扎要地,就地取食,屯田蓄力,又以寿张、济州为前锋,以精锐水师骚扰梁山,则梁山亡无日矣。”

    说到此处,他见鲁智深张口欲言,当下一摆手道:“我知师兄欲以精锐打破封锁——如果师兄手下的人是西北军,自然可以。可梁山的军卒难道比得上西北军吗?梁山士卒,多是泼皮无赖,要不就是奸猾之辈,能有多少能征惯战的勇士?便真有这样的勇士,师兄岂不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语?这些人相处日久,便真是勇士,也变成那些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勇士了。如我所言,则这些人,在你我二人的训练之下,可以由羊变狗,变狼,却不可变为虎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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