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大人。不好了,蒙古护运使的人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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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万荣还未来得及询问,但见那摔了个大马趴的衙役被人一刀砍飞。正惊得魂飞魄散之际,有人一把将其拖下公座,耳边听得一人轻喝:“走,避开锋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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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堂后之前,数声机簧和厉呼狂喊响起,这位桂大人头脑一晕,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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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未时,奉命到南康军传送“金字牌”的摆铺驿卒来到衙门之时。所看到地情景是:星子县子城内排了上百具断手折足和头断腹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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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驿卒只得又立即返程,将“蒙古护运使因不忿针灸铜人被劫,而迁怒无辜,斩杀南康军吏员差役八十七人泄愤……”的急报送往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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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带人赶到常州城东水门外的时间,是六月初三丑时左右。在得到宗什长报告,说蒙古鞑子都还被困在北城的高宅、永福寺时,不由得连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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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这几天情况的报告后,水门也已经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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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小码头,软榻才被推出船舱,林强云就听得小码头上有人恭声高叫:“属下常州(湖州、平江府)分什主事。恭迎局主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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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在软榻上拱手。对还在那么远就深深作揖的秦仲涪笑道:“哎哟,原来是越亮先生啊。快起来说话,小子不敢当得先生如此大礼。啊,还有大郎兄弟,这位一定是平江府的刘什长,你们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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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来到大厅,待其他人按序分左右坐下后,环目扫视了各人一下,问道:“这次我们对那个大力法王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大家先说说这几天你们在常州这里地布置,让后来的人多了解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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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涪将大略的情况再讲了一遍,转而看着宗什长和祖承福说:“具体封锁高家的事情就是这些。另外,湖州分什的宗什长、祖什副也做了些安排,还是请他们为局主解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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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什长还未来得及答话,祖承福就轻咳了一声道:“我们的什长负责外围,对此不大清楚。禀局主,这几天有三四个高家的粗使婆子出外买菜,属下偷空和她们见了几面,约定会按我们的吩咐做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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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祖承福的话后,宗什长:“那几个女人靠得住吧,她们到时候不会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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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承福:“没事,仅是叫她们在汤、菜里多放几把盐,再胆小的人也不会不做地,何况高家几位幸存的女人心切报仇,必定不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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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郎心性耿直,闻言不屑地向宗什长说道:“你这人看来很是能打,为何这样婆婆妈妈的唠叨不休。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大家到高宅去听局主令下杀入就是,何必偷偷摸摸地去寻些婆娘来帮忙。在菜里放盐济得甚事,我们日日吃的菜不也是要放盐的么。就算她们没往菜、汤里放盐,我们现时有三百多人了,直攻入去也不见得会费多少手脚。还有,刚才秦先生不是说已经定下用钢弩远攻地计策么,我就不相信有百多具大大小小的钢弩还对付不了八九十个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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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涪听了后笑起来,向四下看了看,既是为顾大郎解答,也是向林强云及其他的人说明:“宗什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是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啊。另外,大郎兄弟,别看仅是在菜、汤里多放一把盐这样的小事不起眼,须知人在一次吃多了太咸的食物后,会要大量喝水。你想想,若是你一个晚上都喝水,数个时辰里肚内咣当、咣当地鼓鼓涨涨会是怎么样。别的不说,有起事来,你鼓涨着肚子能像平时一样与人拼博打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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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郎一怔,仔细想了想,不由大是吃惊,叫道:“咦。看你这老先生不出,一副软塌塌的样子,论起打斗拼杀来倒是极有见地。不错,是得让那些个女人多弄些盐给鞑子们吃下,到时候看那厮们一个个鼓着大肚子如何来抵挡,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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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以后,彩霞慢慢变淡。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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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距和政门不远处地“望火台”往下看,永福寺和高家的灯火到了亥时左右就基本灭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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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道暖湿的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刮来,将高家大门前的草屑、落叶吹聚到一起,由南边的石狮子底部打着旋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