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马拌绳索。身形一窜间已经把棒香取出,再顾不得挂了箭镞的马会踢中自己,捞起垂地的引线凑到棒香地红头上,用力吹了两下便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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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欲翻身上马时,苗起家不由叫了声“苦也!”去了拌绳的马已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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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急,再不走地话怕会被受惊的马踩死,丢掉手里的棒香和装棒香的竹管,苗起家猛扑到两丈外的另一匹马前,三不管用匕首朝两只前蹄间一划,觉得匕首将拌绳切断了。扯住马鬃飞身上马,捉到缰绳后踢动马肚让它往小河对岸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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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内齐家大宅地窖内的萧四郎一直没等到这里的蒙古人静下,估计天色已经要到寅时了,再不突出村子回到山寨去,怕是暂时报仇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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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几个人心急如焚又一筹莫展之时,似乎听到远处有几下间断的轻雷声传来,有人小声说:“这天也怪,这时就有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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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哼了一声道:“惊蛰已过,有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鞑子占了这么一大片土地,多来几下雷电,把鞑子打死几个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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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萧四郎竖起食指,要大家安静,他从竹管中听到外面有急促地脚步,想来那几下轻雷是其他的什么变故,小声喝道:“外面好像有事发生,大家准备好兵器,我们趁乱出去,寻个时机立即回山寨,先逃得性命然后再打鞑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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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个人在鞑子的窝里,没防备的鞑子很快被他们放倒几个,脱下砲服穿上后,倒也没人注意同样臭气薰天的这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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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村后,八个人牵着马大模大样而又小心翼翼地穿过两三里,一路上所遇巡哨的蒙古人,见了他们的打扮,除露出一脸不屑的神色外,连问都懒得向他们问上一声,让萧四郎这几个人有惊无险轻轻松松就穿营而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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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再过十多个帐篷就到野外了,萧四郎一跃上马顺手拔出插于木架上的火把,往架上的铁火锅中点燃,小声叫道:“儿郎们,鞑子强暴迫死了我的压寨夫人,如今既然已经脱出牢笼,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怎么也得给鞑子一些教训。各人取个火把,烧他娘的几个营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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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要亮了,你们这些人还要火把做什么?“一个刚钻出帐门的蒙古兵掀开衣砲下摆,掏出胯下物开始放水,畅快淋漓之际还不忘回头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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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郎一惊之下,正想寻个由头蒙混过去,却不料那蒙古兵却又回过头去“嘶哈,嘶哈”地撤尿。眼见得蒙古兵身体拌动了几下,已经要收拾回身了,萧四郎把点着的火把还插到木架上,跃下马两步冲去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幸亏赶得及时,没让蒙古兵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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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个手下山贼一见寨主收拾不下蒙古兵,立时也跑来用夺得的弯刀朝其肚腹上一阵乱捅,不多时便将此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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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匆匆将火把朝毡帐抛去,也不管能点着多少火头,一声呼哨起处,众人纵马直向兵营外冲出。好在蒙古兵向来不在营外立栅设墙,只三四十丈远的路策马狂奔,蒙古兵也一时没想到会有人敢到大军营中作祟,片刻后便让他们顺顺当当地逃出大营,越野向数里外的山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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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察儿笺儿干是前锋营的行军总管,自己前锋营被烧着八九个毡帐,还死了三个射箭能手,实是让他恨得把牙咬碎。一得到部下的禀报说对方只有八个南人就敢来向自己的大军挑衅,他立刻认为不管来的是本地的汉儿也好,或是北来的南人也罢,都必须将这些胆大包天的蛮子杀掉,才能让占领区的人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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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察儿眼看着那八骑人马逃进一个山谷,立即高叫率队来到谷外。看清了这里的地势后,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举起右手让大队人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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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看,目力所及处可见山谷只可容七、八匹马并行,草高林密,两边高耸的石壁最低处有二十丈上下,高的达到四五十丈不止。巴塔察儿心中犹豫,叫过一个百夫长,命其带一小队骑士前头探路,大队人马却慢慢的排了队,走进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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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察儿对这样的地形深怀戒心,不是说他胆小不看重自己这“蔑儿干”的称号(蔑儿干,当时的蒙古话是射箭能手,但又有“贤者”或者“聪明人”的意思),而是不想在这个要赶去邹平合攻南人的关键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折损军力使大战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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