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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这个特务小队长叫纪积厚,老家就是谁南东路肝胎军天长县,不过他的家在县城东南的横山附近的山陵地边缘,位于天长县与江都县的两县交界处,距大仪镇有数十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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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积厚今年十七岁,长得甚是健壮,平常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有点小大人的味道,虽然有时也还会流露出一股孩子般的淘气像。但因为他从小随父亲学过几年家传武功,也经历过许多人生的磨难,凭这一点就成了护卫队特务营里年龄最小的小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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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积厚也是陈老拐从飞熊山带出来的少年之一,他们一道出来的十九个飞熊山小伙伴,一路到了通州后,就只剩下三人。他虽然没有山东的孩子那么高大,却因在飞熊山生活了几年,也比与他同龄的孩子高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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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积厚还能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他十一岁就要踏入十二岁的那一年,好像是宝庆元年罢,或者是金国的正大二年(1225年),母亲因生得貌美。被一个京官家的恶仆管家逼死。且还要对自己和父亲下手斩草除根。父亲纪源虽然也练过武功,但看在年幼地纪积厚地份上,含泪带着儿子离开家,逃到金国。又辗转到了山东东路的穆陵镇,投到飞熊山加入了张仲富的抗蒙义军。前年,李蜂头投降了蒙古人成为汉奸后,这个卖国贼为虎作诛。把山东东路最后三个抗蒙堡垒攻破。纪积厚的父亲纪源,也就是那贼子率兵来围剿时,战死在飞熊山地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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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同样的,杀父之仇也是不共戴天,纪积厚身负父母两桩报仇的大任,自是时刻不敢或忘。蒙古鞑子,这些父仇地罪魁,祸首口他是已经得到了一次机会,在今年秋末冬初的根据地保卫战中。亲手杀了好几个落单的鞑子兵,报了一小部分的杀父大仇。作为刽子手操刀的李蜂头,一时他还没什么办法,只能静待时机。现在机会来了,即使不能亲手杀了李蜂头为父亲报仇,也要为这个仇人的覆灭尽点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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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听说要派出硬探去淮南东路,他立即就以自己是淮南人的名义向哨长请命。官长们果然如了他的心愿,命令带着本队地特务南下。现在可好,不但可为消灭李蜂头出力尽责,还能寻机会回家乡去寻找报却杀母大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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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积厚和另外一小队特务营地同伴是十一月十七日,在沂州与邳州交界处的天云镇分手的,他们到了笞州治所笞县后,渡过沐水往西,然后就乘小船顺沂水直下,到离沂州治所临沂县东的码头街市上住了一夜,购足了粮米炒熟,次日再往下,直到天云镇后,两队人才依依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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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沂州没有什么问题,李蜂头贼兵本就不多,就是州冶所在地的临沂县也仅三几百老弱残兵。而暂驻于此武仙派来的五千兵马,对打了双木镖局旗号的这一小队人也不多留难。一是看他们总共才六十多人,除了腰刀和每个人背着地奇形囊袋外,没什么碍眼的物事。二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与双木商行做生意,求别人把俏货卖给自己,就是想对镖局的人为难也要想想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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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州还掌握在金兵手里,本来他们带有金国调军使的通关文书,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纪积厚想起临行前哨长交代的话,他觉得还是依着哨长所说,万事谨慎些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别的他都不怕,怕的是自己这三十一个人身上除了换洗的衣服及二十多斤炒熟的大、小米外,所有东西都是铁器。每人一大一小两具手弩、配了三十支无羽箭、数十支小钢针和十二支“雷火箭”,另外自己和三个什长的手统,各二十发子弹,以及每个人带的五枚小炮炮弹,轮着背的三架小炮,插在脚帮里锋利无比的小匕首。至少每人所带着的铁器就有近四十斤重,加上食物,达到六十多斤,负担够重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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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金国调军使的通关文书还真有点管用,数百枚铁钱再加上数十枚铜钱,没一点麻烦就轻轻松松地进入邳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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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探清了徐州的情况派专人送信回去后,坐船顺黄河到达淮阴县城外时,已经是十二月初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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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与盯胎两地,都是金国、大宋与淮东三方之间走私的大集市,特别是这里有从楚州到泗州的龟山运河。虽然河道小,只能过一千五百斛以下的小船,但也能满足人们走私的需要了。故而附近数千里的人们都到楚州、淮阴、泗州三地做生意。特别是谁阴,李蜂头近年来忙于为造反做准备,无暇顾及,盘查也不如楚州般严格,更是各路人物冒险猎食的天堂。三教九流的人从各地汇集到此,江湖浪人,观庵不收的神棍、野道士,参野狐禅的酒肉和尚,做生意亏了本钱的行商、坐贾,江湖骗子,失地而又不愿佃田的强壮农民,会几手刀枪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