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还是想到军中去疆场杀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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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运天兴致勃勃地看林强云在纸上写着,不由取笑道:“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将来有个出人头地的一天就行……飞川兄啊,你的字可写得不怎么样呐,写出来的字只能和我这成天舞刀弄棒的乡下小子相比,和别人写的字比,哪可就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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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抓抓头皮,尴尬地笑道:“咳,不瞒子昌兄,我这毛笔字是怎么也写不好的了,就像父亲骂我的:‘这种字只比鸡爪的样子好上一点,如去应试的话,考官连看都不会看,肯定连童生也得不到。’你倒是评评理,鸡爪抓地能看得出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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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运天嘴里回答,看着纸上的字念道:“你这字难看不假,倒也还是容易认,写的是什么呀……方一,海带一两(洗净)、黄独(黄药子)四钱以水煎服,治大脖子,有大而下垂,不觉疼痛、呼吸艰难、声音嘶哑者,连服,治愈方止。嘿,就这么简单的两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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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头也不抬的说道:“那是当然了,你以为要如何才能将病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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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运天再念道:“方二,海带或紫菜一两,昆布五钱,生蚝一两或干蚝三钱同蒸服,治颈有肿块,急躁易怒、两眼突出、胸闷心悸、肢体无力、动则气粗,甚者有时瘫之症。又方,生海带四两,入滚水稍氽即起,切细丝以糖四两拦匀,日食一两。或以紫菜也可,则不须滚水氽过,只洗净切碎拦糖,可治以上两症,须长年服食。呵,这要花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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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慢性病,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了,花钱治病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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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报,有鄞县男、直秘阁、京西转动判官兼提举常平安抚制置司参议官,军器监丞兼权知枣阳军史大人嵩之来访,有拜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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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林强云愣了一会,方想起这位叫史嵩之的是史老奸的亲侄儿,惊疑地自语:“他来拜访我这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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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以来,史氏家族的所有人对自己这个铁匠出身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说相交来往了。连忙叫道:“把拜贴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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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贴上的语气很客气,让林强云大感摸不着头脑。今天倒是出奇得很,史氏家族的人竟然会到自己家上门拜访,不由得小声说:“怪事,史嵩之怎么地来找我,而且还客客气气用上‘愚兄’两字,明显地是以平辈相论。管他的,先见上一见再说。子昌兄在书房稍候,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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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史大人厅内相见。”林强云大声吩咐,检查衣着,大步朝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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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年纪约在四十多岁,也是不甚高大的个子,相貌想当不错,到了不惑之年还是显得风流倜傥,他也没像别的高官般挺着大肚子,还是肚腹平平,一看到出大厅外迎接的林强云,史嵩之紧走几步,抢上前握住林强云的手说:“飞川贤弟,愚兄来得冒昧,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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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人,林飞川一低贱工匠,何敢与大人称兄道弟。”刚有情报说好几处的敌人欲对自己不利,再加上他也不认识史嵩之其人,不能就此对别人完全相信。手把抓住,林强云吃了一惊,马上警惕地挣开史嵩之的手,向侧退开一步将手伸进衣内握住手铳,暗暗压下击锤,凝神对史嵩之注视了片刻,才躬身行礼,伸手肃容:“史大人请进厅中奉茶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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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神情自然地与林强云对视了片刻,微微一笑,泰然举步先行,说道:“如此,飞川贤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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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转向向带了十多名亲卫监视史嵩之四个随从的盘国住吩咐:“国柱,带史大人的几位伴当到侧厅宽坐,好生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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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坐定后,从袖袋中取出两张纸递给林强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飞川贤弟,对你,我是心仪已久,数月来一直想与贤弟一会而不可得,今天总算能与贤弟见上一面了。这是今天早朝时由郑文叔拟发诏书及家叔手书,贤弟请先看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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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展开第一张纸,是史弥远的信,只介绍来人是其弟史弥忠之子,叫林强云可以信赖。忙站起身再向史嵩之行礼:“子由大哥休怪小弟刚才失礼,实是小弟今年来多次遭人暗算,心中多有害怕,再者又与大哥从未谋面,故而方有适才之举。请兄原宥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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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微微一笑道:“不妨事,贤弟先看完抄来的诏书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