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威见这位一向温驯和气的冯院长居然官威大作,感觉十分的震惊,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忘记了回答。
而石医生可是难得见到这位好好先生一样的冯院长这么爷们儿一回,忙将马威为了推御责任,拒收病人,不肯为病人开刀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冯院长闻言更加是勃然大怒,指着马威的鼻子训斥道:“你这是在渎职、是在犯罪!你……哼,你别以为有你哥哥罩着,就可以在这里横行霸道,如果常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相信就算是你哥哥也照样保不了你!”
马威在医院里哪受过这样的气,本想发作起来和冯院长对着干,但是听冯院长提到什么冯老,顿时心中打了一个突。
这冯院长平时可不敢这样子和他马威说话,而今天居然敢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训斥他,显然是有所倚仗,难到冯院长所倚仗的就和这冯老有什么关系?
马威冷静地琢磨了一下,感觉冯院长既然敢说有马威的哥哥罩着也不怕,显然冯院长的靠山至少不会比他马威的哥哥官小了。马威的哥哥可是省卫生厅的副厅长呀!难道冯院长的靠山会比副厅长还大?
想到这里,马威隐隐地想到了一个人,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冯院长当然看到了马威的反应,见他没敢当面顶撞自己,不禁心中更是有底,当下装作很烦躁地挥了挥手,说:“好了,你的问题等一下再处理吧,我们还是救人要紧。石医生,你来给我当助手,我要亲自主刀为常老手术,闲杂人等都可以退出去了……”
说罢皱着眉头向秦思秋和莫一凡指了指,示意他们立刻出去,当然了,这闲杂人等里也包括了马威主任。
这手术室可是医院里的头等重地,怎么可以胡乱让家属进入呢?冯院长知道是常伯的家属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对于马威的作风却越发不满起来。
石医生见状忙上前解释说:“冯院长,这位莫先生可走不得呀!病人是莫先生在公园里发现的,当时病人的情况十分危险,莫先生就用针灸术阻断了病人脑部的血脉,由于莫先生是用松针代替普通的毫针进行的针灸,所以等一下需要起针时还必须得由莫先生亲自动手才行,所以我才做主让莫先生留在了这里。”
“用松针代替毫针!”
冯院长闻言眼前一亮,先是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莫一凡两眼,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手术台前,伏下身子,对着常伯头顶那十数根碧绿的松针发起呆来。
这位冯院长和马威可不一样,他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关系和背景,之所以能坐上院长这个位置,完全是依靠自身的努力得来的。
他们冯家在山东老家那边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中医世家了,冯院长受到父辈的影响,从小就学了一肚皮的中医知识。
不过他的父亲大概是感觉传统中医受到西医的排挤,在老百姓的眼里越来越不受重视,于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就让他转学了西医。
冯院长早年曾很用心地钻研过针灸术,并对之有着极狂热的兴趣,只可惜他身在西医医院,为了前程着想,不得不在医院规定的条条框框下约束自己,不把任何属于中医范畴的东西带进医院来。纵然有着一手不俗的中医医术,却也从来没有施展的机会。
不过行家毕竟就是行家,他只是听说有人居然可以用松针来代替毫针,就已经惊得合不拢嘴了,再一看到常伯头上那十几根松针的排列,更加兴奋得全身都震动起来。
“七星针法!老天……这是七星针法呀!传说中的神针之术竟然真的存在!”
冯院长夸张地张着大嘴,缓缓扭头向莫一凡看去,那炽热的眼神好象刚刚被火燎过似的,滚烫滚烫的,直盯得莫一凡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直到上午十一点三十分,莫一凡才逃命似的离开了人民医院的大院。
总的来说这次常伯的手术还是很成功的,那位冯院长的医术的确是十分的精堪,莫一凡有幸在一旁观摩,虽然没有学习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却也长了不少的见识。
只不过令莫一凡受不了的是,那个冯院长对他的态度却是有些热得过头了,手术结束后就把他硬拉到了院长办公室,千方百计地套问他的来历。
冯院长的嘴里不时冒出“七星针法”这个词汇,神情中充满了无限的景仰,而莫一凡却根本不知所云,后来见冯院长急得就要豁上老脸给他下跪磕头了,莫一凡才不得不把昨天对夏薇说过的那套谎言又复述了一遍,并说自己只是胡乱学了一点医术的皮毛,并不懂得什么七星针法。
冯院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激动得直拍大腿,当时就要拉着莫一凡去寻访那位传说中遁迹市井的神医高人,莫一凡再三解释说就连他现在也不知道胡疯子的下落,并且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及胡疯子原来的住址,这才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狂热的院长的纠缠。
出了医院的大门,莫一凡感觉背上出了一身的热汗,见医院的门前有一个露天冷饮摊,于是便走过去叫了一大杯可乐。
凉丝丝的碳酸饮料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