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位的这个县长梁永明,在许多事情上,压根就不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搬出地委领导来直接往下压,和吴永成当县长和他搭班子的时候,简直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头疼不已。你说,他不消极逃避。他还能怎么办?!
“五儿,快点和那个小师傅来吃饭吧。一天没有吃点东西了。身体哪能受得了?!”吴家妈妈端着一盆吴永成最爱吃的大烩菜,放到了院中地小饭桌上,同时招呼着胡云珍:“胡书记,你也吃点吧,我煮了不少面条的。”
“呵呵呵,我也是刚刚吃过饭。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胡云珍笑着对吴家妈妈说:“老嫂子,我和吴书记啦呱一会儿。你可别撵我呀!”
“有什么好吃的,我也没有吃饭呢!给我也来一碗吧。”
吴家妈妈还没有来得及和胡云珍搭腔,马林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老远就把饭给报上了。
“二姐夫,你忙什么呢?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吃饭?!”吴永成见自己的二姐夫进来了,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马林一边拿着个脸盆给自己打了一盆水,一边笑着说:“这几天两个厂子里,都有点不太消停,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缠得我脱不开身。刚刚从厂子里过来。就看见你的车停在大门口,估计也是你回来了。”
厂子里有点不消停?!
吴永成听到马林这么说,马上头就有点大了:“二姐夫咱们村的厂子出了什么问题了?别是县里哪些部门又下来找麻烦吧?!”
马林自顾自地在那里洗漱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吴永成的话,胡云珍一旁笑着说:“吴书记,这就是你多心了。梁永明敢对我胡云珍怎么样。他也不敢对你二姐夫有什么想法。你二姐夫现在可是咱地区地名人了,又是出席省人代会的人大代表。又是热心于公益事业的农民企业家,说话横着呢!县里其他乡镇的社办企业。也都派下去党支部书记了,就是咱们村的两个企业,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你二姐夫一句话就给顶住了。”
“是吗?我二姐夫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吴永成听说村子里的企业没有什么大问题,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饶有兴趣地问道:“二姐夫,你对他们说了一句什么话?让我也长个见识!”
“五儿,你别听老胡糟蹋我。我哪有他说的那么玄。也就是人家县里地领导给我面子。”马林虽然不好意思直接说出那句话。但脸上喜滋滋的表情。也说明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最起码,在以前的时候。马林见到胡云珍那可是一口一个“胡书记”,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却还是挺抬举他的;而现在当面就是一句“老胡”,而且,他自己连“人家县里地领导给面子”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这也很能说明一些问题呀!
“ 你二姐夫当时跟县委组织部下来地干部们说,咋的,我就是兼任着这两个厂地支部书记,难道说,我这个出席省人代会的人大代表,还不够格当个支部书记?要不,让你们派下来的这个人,把我的这个人大代表也拿去得了!当时,就把那几位顶得回了县城。以后谁也没有在他面前,再提这个事情了。”
胡云珍学着马林当时的口吻,把吴永成和小赵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马林陪着他们笑完以后,端起桌上的一碗面条,一边吃、一边对吴永成说:“五儿,咱不扯那些淡事了。我就想问一问你,是不是今年正月里县里给我们发的那些奖金,国家有规定不让发地?我听说这几天县里地不少人,好像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那个事情你不用管那么多。那是当时我们县委、政府统一研究、决定的,与你们没有多大地关系。”吴永成此时也在端着一大碗面条,大口大口地吃得正香。
突然间,吴永成想到了马林进来时说的那句话,又把碗放下问他:“对了,二姐夫,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厂子里这几天有点不消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问题严重不严重?!”
马林已经三口五口地、把一大碗面条都塞到了肚子里,用大手满足地抹了一把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先扔给了一旁的胡云珍一支,然后给自己也点燃,大口地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以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吴永成:“嗨,也没有啥球的大事,就是这几天县里税务局的人,老跑到厂子里查账,我看他们是有点怀疑咱有偷漏税的问题。呸,咱马林就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就是查个一年半载的,也查不出咱鱼湾村的人少交了一分钱的税。皇粮国税,咱农民们什么时候少了国家的一分钱来着?!”
“这个事情我清楚。这倒不是专门针对咱鱼湾村来的。”胡云珍插话道:“八月二号的时候,国家税务局出台了一个整顿个体工商业户税收秩序的通告,全区各县这一段时间都在搞这个事情,整顿的时间是今年的八月和九月两个月。所有的社办企业、个体户都在这个范围内。罚款还挺重的。”
吴永成听着点了点头,这个消息他倒是在前一段时间的《人民日报》上,也看到过。不过,自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