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路也走过。老书记不是也说过了嘛,也就没有几步路了嘛!”吴永成抹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雨水,笑着对他们几个说道:“这会儿就是返回去。那不白淋了这一身地雨了吗?!小张,你要是不敢过去。那就自己找个避雨的地方等着我们好了。”
既然吴永成这么开口了,其他人也就只好乖乖地跟着继续前行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踩着那长着青苔的水湿滑溜的独木桥,跨过了山沟,又上了一个坡,豁然一块长条平地横在面前,一堵两长来高、十几丈长的黄土崖,在雨中迎面而立,俯视着这块平地。
“首长。各位领导们,这就是我们水沟湾的学校,娃娃们在这里上学实在是太苦了。”老根老汉指着前面,有些心酸地说道。
展现在中人们面前的是,这一堵土崖下挖出来的七八孔土窑洞。
这些窑洞之中,有的是牲口圈,十几个骡、马、牛等大牲畜在窑洞里埋头石槽、噗噗地打着响鼻、嚼着草料。还不时很响地踏一下蹄子。从门前路过时,人们还能闻见烘热地马粪气味。
紧靠过来有两个是羊圈,有两块破门板拦着。因为下雨,今天也就没有出去放羊。
听见有人从门外走过,羊圈里传来一片咩咩的叫声和向门口挤来涌去的骚动声。羊粪尿的腥骚气,从门缝里刺鼻地扑出来。
跟在吴永成身后的小张打小就生活在城市里,哪见过这种情形呀?!不由得就掏出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身旁的青农部地副部长刘晓生看见,不易察觉地拉了他地胳膊一下,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张才很不情愿地装好了手绢,脸上的那个表情呀,实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水沟湾小学的两间教室,在土窑洞的最后两间,门窗倒是完好的。。从里面传出来孩子们跟着老师拉长音调,一齐朗读的声音:“山----sh\an----山。水----sh\u----水……”
刘老根走到教室门前,伸手推开了门,转身请吴永成等人进去。
一进教室,里面小学生们的念读声不约而止。
因为窑洞里光线过于黑暗,吴永成他们的眼睛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地看清楚窑洞里的景象。
窑顶上不止一处裂缝,往下滴答着泥水,漏水地地方,有几块原来包装尿素的尼龙袋子,被孩子们的小手支撑着,像帐篷一样顶在他们的头上,混黄的泥水扑打、扑打地在上面响着,又从上面流到地下,而他们地小眼睛,始终还在认真地望着老师、讲台上地黑板,还有自己的课本。
墙角,还有几个塑料脸盆滴答、滴答地接着窑顶上落下地泥水。水满了以后溢出来,又从脸盆里溢满出来,把教室的土地上冲出来一条条小泥沟。
正在上课的孩子们看见这么多人一下子进来,三、四十双小眼睛在一张张仰起的脸上闪闪发亮,惊怯地望着这些来人。
窑洞本来就不算大,因为躲避上面淌下来的泥水,孩子们脸挨脸地挤成一团,书本放在小膝盖上----那是他们的课桌。坐着的小板凳高低、颜色不一,看来都是自家带来的。
面对这一情景,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一片寂寞。只听见孩子们因为挤着坐不稳,在潮湿的地上小心翼翼地挪脚的叭叭唧唧的声音。
跟在吴永成身后的小张眼睛一红,把背着的照相机拿到手上,冲着教室里坐着的孩子们,抓怕起来了。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强光,使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玩意的、山村的孩子们,脸上更是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
孩子们的老师,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教师,他的讲台上流下来的泥水更多,也使得他浑身湿漉漉的。他见村里的老书记带着人进来了,也猜到估计是地县的领导们来视察了,连忙陪着笑脸上前打招呼。
“这是我们村的李老师,三十多年的老民办教师了,每个月挣着五十多块钱,可教出来学生们的成绩,那在我们乡镇也是顶呱呱的。”老根老汉给吴永成们介绍着。
吴永成紧紧地握住李老师的手,发自内心地说了句:“李老师,辛苦你了,我代表这些孩子们感谢你。”
当时的农村,有不少这样的民办教师,可以说,农村的小学教育,就是他们这批拿着极为微薄报酬、而又不计辛苦回报的民办教师们支撑起来的。
返回的途中,吴永成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他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尽快地改善农村的这种教育状况。
“ 吴书记,不是我们县委不想办法,实在是县里财政太紧张。”南德县陪同的那位副书记见吴永成这个样子,以为是不满意他们的工作,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在我们南德县,连干部职工们每个月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更别说拿出资金来改善教学条件了。像水沟湾村这样的学校,可以说,各个乡镇都有不少。只不过,他们这里的条件更为艰苦一点。”
“啊,不好意思,我是在想一些其他的问题。”
吴永成回头勉强冲他笑了笑,接着又沉思起来。
“知识改变命运”,这是一条颠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