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鱼佐明那狂妄的声音,吴永成真有一种想把电话扔到桌子上的冲动:妈的,这是个什么人哪?!怎么能狂妄成这个样子啊?!这也太嚣张了吧!
现在吴永成开始后悔有点把考察、参观的地方,选到鱼佐明的小龙庄了。毕竟这丫的再过几年就要因为他的狂妄和蛮横、无法无天,而导致他本人以及小龙庄的衰落,难道说他也要把这一批J省各地选拔出来的优秀团干们,带上那一条不归之路吗?!
可选择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要是半途而废的话,他吴永成同志在严晓光和牛莉梅两个部下面前,可是没有一点威信和面子了。
再说了,从吴永成的内心来说,他还是很欣赏鱼佐明本人的能力的,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欣赏他独断专行、一手遮天的那种嚣张气焰。
看什么人那也得历史地、唯物辩证地对待,得学会取舍,正所谓“取其精华、异其糟柏”嘛!
“ 鱼书记,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可是在八零年的时候,就和几个同学到你们小龙庄去搞过社会调查活动呀,我们几个还坐到你家的小土炕上,吃你的虾酱沾玉米贴饼子。呵呵呵,现在我想起来,还是满口的香味哪!”既然要求人家办事,吴永成也就不得不耐心地和鱼佐明拉起关系来了:“我就是J省鱼湾村的那个吴永成啊!怎么,现在还没有一点印象吗?!”
“奥,嗨,是你小老弟呀!我哪能连你也记不得了哪?!”鱼佐明那边拍着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吴老弟。前两年你带着一批人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你不是你们那个什么县的副书记吗?!怎么现在又跑到什么团省委干球甚去了?!是不是干了几年,连个县长、县委书记地,也没有混上,给人家当官的把你黑了呢?我说,吴老弟,你干脆把你的那个破工作给扔了算了。过来帮助我干点事情吧。现在的社会可是有了实力那才能吃得开。像我现在,一般不是北京下来的领导们,根本就不出面接待的。你要是肯到我这里来的话,我也不亏待你。过来给我先当一个办公室主任,怎么样?我这里铺地摊子太大了,下面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大学生、研究生的,可我还是最欣赏你这个后生的头脑。”
我跟着你混?!那我不是自己去找不自在吗?!吴永成心里暗自想到:就凭你那天老大、你老二的性格,我不是过去以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吗?!
“哈哈哈,鱼书记,你这是太抬举我了。就我这么一点三脚猫地水平。哪能给你当了那个办公室主任?!”吴永成还是一本正经地和他打着哈哈:“鱼书记啊。我现在有这么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好说,小兄弟,你尽管开口吧。咱小龙庄可不比你们几个学生来的那一会儿了,现在可是有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谁让咱们两个投缘呢?!”鱼佐明还不等吴永成提出什么要求,就满口子答应着他。
嗯,还不错。起码没有忘记了昔日的贫寒之交。吴永成暗暗点点头:这才是真正的鱼佐明哪!
“ 嗯,事情是这样的。鱼书记,今年前一段时间,组织上把我的工作调到了J省地团省委。我组织了一个全省农村基层优秀团干培训班。在开学典礼上,我把你发表在一月十三日地那篇文章,给他们全文传达了,我们的那些后生们,简直就把你鱼书记当成了偶像一样。非要到你们小龙庄去看一看。特别也想见一见你这位只用了的十年时间,就把一个没吃没穿的小村庄搞成全国第一首富的英雄。你看……”吴永成说到这里。故意地停顿了下来。
“呵呵呵,你这个小老弟啊,你这不是出老哥哥我的洋相吗?我那是什么英雄呢!”鱼佐明被吴永成的这几句话,整得浑身上下痒痒的要命:“你连不知道我的底细吗?我也就是一个小时候只读过两年私塾地穷小子。肚子里有几点墨水,你还能不清楚?!《人民日报》上写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TJ市委的那几个大笔杆子给我瞎胡诌出来的。不过,里面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假。吴老弟呀,这几年我们小龙庄能发展得这么快,其中可是有你地不少功劳呀!”
“鱼书记,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呀?!我可是不敢当地。”吴永成连忙谦让,其实也就是与他屁事也没有一点的。
“ 还记得那一年你坐到我们家地土炕上,咱们两个就着那小虾酱,喝着烧酒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吗?发展就是硬道理!”鱼佐明深有感触地说:“这些年来,我可是把那句话,牢牢地烙在我的脑子里,带着大伙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发展的。你也算得上是咱小龙庄的半个有功之臣呀!你老弟现在要带着人过来看,那就过来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我安排人去接你们。”
吴永成听了鱼佐明的这席话,马上汗颜不已:***,自己不过当时喝多了,一时不小心,把前世一位伟人的话脱口而出,这会儿反倒成了人家小龙庄的半个功臣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这鱼佐明也够直爽的,夸人还有这么夸的吗?功臣就是功臣,你还在这里整出来什么半个的?!这一个、半个的,也不用你多花一分钱呀!你就吝啬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