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你就放心吧。你二姐夫我不是吹,放眼整个永明县,除了你五儿,你看见你二姐夫我还服过谁?别说全县的乡镇企业、村办企业了,每年的时候,除了咱县里的酒厂比咱村里的企业缴税多以外,其他地都扯球蛋。我马林就是别起一只手,呀能把它们远远地摔在后头。”这下子马林又高兴地眉飞色舞了。
的确。那个永明县食品厂的厂长。比起出席全省人代会的人大代表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好嘛,自己倒是生怕他一时消沉一蹶不振了,可谁知道一个小小的鼓励,倒是把他的狂张劲儿给激发出来了。吴永成有点哭笑不得了。
吴永成再次提醒马林:“二姐夫,你可别太大意了。你鱼湾村的企业在发展,人家别的乡镇企业也没有睡大觉啊!大意失荆州这个故事你可是知道的。”
“ 嘿嘿嘿,这个我知道。我这不是也就是在你跟前这么一说嘛!”马林嬉皮笑脸地对小舅子说。接着他又压低嗓门对吴永成说:“五儿,我听说,一般人只要当了这出省地人大代表,那就跟古时候的钦差大臣一样,见官高一级。犯了什么罪,公安局那也是不敢随便上门逮捕的。是不是这样啊?”
“我说二姐夫,你这省人大代表八字还没有一撇哪,怎么就嘀咕其这些玩意来了?还见官高一级呢,你是古戏看得太多了吧。行了,赶快回家睡觉吧,时候不早了,别让我二姐等得着急了。”
吴永成连说带笑的。把马林向他家的大门口推过去,自己转身笑着也回家了。
这个二姐夫可真有意思,什么见官高一级呀?!那不是无稽之谈嘛。
不过,他也说对了一点。那就是省人大代表还确实有一点特权,只要没有经过省人大代表主席团或者是省人大常委会批准,各级司法部门不得对省人大代表作出拘留、逮捕,以及刑事审判。
吴永成回到家里地时候,他的爹妈还坐在炕上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
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吴永成进门以后自然又是被他老妈拉到炕上。瘦了黑了的唠叨了半天,直至吴家老汉开了口。才让吴永成从老妈的絮絮叨叨中解脱了出来。
“我说,五儿在外面工作上的事就够他忙得了,孩子回来一次好不容易能安然一会儿,你就少唠叨、唠叨吧,这会儿天也不早了,赶紧得让五儿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天早晨再说就不行了?!”
“吴县长起来了没有啊?大嫂,吴县长还没有起来?”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吴永成还在睡梦中,就被院子里传来的声音给惊醒了,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是大明了,太阳也高高地挂在了半空中。
坏了,今天怎么自己睡的这么沉?吴永成看了看枕头旁地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
这一段时间在县里可真是把吴永成忙得够呛,就是晚上休息也不能保持正常,早晨多年以来养成的晨练习惯,也只好放弃了。
回到家里一脑门子的轻松,倒确实使自己睡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
真香呀!怪不得老人们常说:“骑马坐轿,不如在家睡觉。”
“婶子,怎么一大早地,你就和家林一起过来了?还没有吃早饭吧?”
吴永成穿戴好以后,到了院子里却发现是米家林和他的爹、妈过来了。
此时米家老妈正在和自己的母亲小声地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米家老爹和自己的父亲蹲在院子的台阶上头碰头抽着旱烟,米家林却闲不住拿起了扫帚打扫院子里地卫生。
“吴县长,你看,我们来了惊得你连睡觉也不能好好地睡了,这是怎么说地呢?!”米家老妈见吴永成出来了,赶忙陪着笑走了过来。
“家林,把手里的活快点放下吧。你说你自己过来就可以了,怎么还把你爹妈也拉着一起来了?”吴永成笑着对米家林说。
米家老爹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对吴永成说:“那个、那个,吴县长,我家家林不去县里当那个厂长了。”
“嗯?为什么?”吴永成脸上地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心想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人还很高兴的嘛,怎么一晚上就变卦了呢?难道说有人在他们面前又搞了什么鬼?!
米家老妈马上接口道:“吴县长,我家家林根本就不是当那个厂长的料。我知道你也是看在咱们一村一院的份上,才这样照应我家家林的。可他只是个刨土疙瘩的农民,哪能进城给人家国家的厂子当厂长哪?要不然还是让马书记去当吧,你要是想照顾我家家林的话,就让他当那个县里的食品厂当一个正式工、给转成市民户口就行了。”
“对着哩,咱自己家的子孙自己知道,我还不知道他能吃几碗干饭?!”米家老爹把旱烟锅中未燃尽的烟丝,在抬起的鞋底上磕了出来,用烟锅指着站在跟前的米家林说:“他甚球也不懂,到了人家国营厂子里,一年下来把厂子作害成个一塌糊涂的话,那不是把你也给害了?县里的那些领导们人家也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才让他当那个厂长的呀!这种缺德的事情,咱可不能做!”
吴永成这会儿可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