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最反感的,就是那们对村里的老百姓们耀武扬威、蛮横不可一世了!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情,即使你有天大的理由,那也可以慢慢地说呀,有必要那么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好像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嘛!
“那个同志,对,就是说你们两个哪,对,就是你们两个,都过来一下。”吴永成站在车门前,不客气地指着那两个人大声喊道。
那个打人的村干部听见这边有人冲着这边喊,抬头一看是一个坐着小车进来的干部,马上收敛了自己的粗鲁的举动,疑惑地望着吴永成:难道是在喊自己吗?可我不认识他呀!单单看人家的那派头,至少也是县里的干部,否则这会儿谁能坐上那小车哪?
当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头,指向自己的鼻子,再次向吴永成示意,得到确认以后,一把拽着那个穿开花大衣的农民的破衣袖,提心吊胆地走过来。
吴永成沉着脸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开府镇党委、政府所在地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地说嘛,干么动手动脚的?难道你们真的以为这里是没有一点秩序的河滩里吗?你们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是那个村的?”
李文海也从车上下来,指着那两个打闹的人大声喝道:“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我告诉你们。这是咱们县地吴县长在问你们话哪!”
“吴……吴县长。”两个人同时傻眼了。
马上,那个打人的村干部模样的人首先反应过来,指着那个穿开花大衣的人,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吴、吴县长,我是刘湾村的主任,刘二柱,他是我们村里的计划生育大‘钉子户’,***……”此时,他看见吴永成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急忙改口:“啊,他是我们村子里的刘成旺。因为他一个人,把我们全村的计划生育工作拖到了全镇的最后一名,我们干部们一直跟他苦口婆心耐心地做工作,可这家伙就是死命顽抗,怎么也听不进去……”
“所以,你就动手打人了?!还是在你们开府镇地政府院子里!这是谁给你了你打人的权利?”吴永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在这种场合刘二柱也敢动手,他真怀疑这个村委会主任是不是平时在村里的行为。比这个更为令人发指哪!!
“吴县长、吴县长,这个不关我们村刘主任的事情,是我犯了国家的政策。我应该受到批评,我应该受到教育。我们刘主任这是在帮助我呢,你千万可要批评他。”那个叫刘成旺的农民,这时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向吴永成为他们的村主任求情,手里还拿着一颗烟冲吴永成递过来。
嗯?!吴永成不禁愣住了,他还没有见过像这样的被打人者,反倒为打人者求情的事例。看来是这个刘二柱真地是在村里横行惯了,受害的群众怕被回去遭到更严厉的打击报复,忍气吞声地、挨了打难道要陪着笑脸。
真是太猖狂了!一会儿见到了开府镇的党委书记刘宝生的时候,再和他说个一二三吧。
哼,自己还犯不着和村委主任一级的干部翻脸,那倒显得自己这个县长也太那个了。
“你叫刘成旺?你家里现在有几个孩子?”吴永成干脆掉转头不理睬那个村委会主任刘二柱了,和颜悦色地问满脸媚笑的刘成旺,心里对他充满了同情:“是不是现在从思想上,还不能接受计划生育这项工作哪?”
刘成旺还是一脸的灿烂笑容:“吴县长。这个计划生育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老百姓们是举双手拥护、赞成地。这个、这个。就是我老婆的思想觉悟太低。啊,受封建思想那个、传宗接代的老观念中毒太深了。所以……”
“刘成旺。你别光嘴上说得好听,你倒是利利索索地跟吴县长说一说,你现在家里已经生了几个孩子了?!”刘二柱实在不想再听刘成旺满嘴吐莲花了,忍不住插了一句。
吴永成恼怒地瞪了刘二柱一眼:这个家伙怎么没有一点眼色,自己本来不想搭理他了,可他还一个劲地往上贴。
“这个、这个……”刘成旺突然尴尬地用手抓着自己的头皮,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嗯?不对,看来这里面问题不小。
吴永成敏锐地把刘成旺的这副神情看在眼里,心里一动,不露神色地继续问刘成旺:“对呀,老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现在有几个孩子哪?”
刘成旺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刚才流利的口齿,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吐吐吞吞地说道:“#%%#……”
“几个?”饶是吴永成就在他的面前,也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的是些什么,只好半弯着腰,把耳朵又往前面凑了凑:“你说大声一点!”
刘成旺干脆不开口了,身子往下缩了缩,一个劲地低着头,脚尖踢着地下地冻土。
“怎么,连你自己也觉得丢人、败兴了?”站在一旁的刘二柱替他说了:“吴县长,人家刘成旺现在家里就有九个娃!”
我晕!!
“九个孩子?!”老天爷,我没有听错吧?吴永成不禁眼前一花,他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