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计划生育服务员们,还真想出了一些好办法,取得的成效还不小哪!”
“嗯,是吗?你具体说一说,是那个乡镇呀?他们采取了什么样的宣传办法?是不是又是瞎子说书、唱秧歌呀?!”听李文海这么一说,吴永成顿时感兴趣了,嘴角含笑问李文海。他想听一听这会儿的计划生育宣传,下面到底能有什么好办法。经过了他前世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他可是知道不少的宣传招数。
不过,吴永成他也知道,人民群众的民间智慧,那可是不可小瞧的。真要是采取了什么好的宣传措施,他也可以让政府办通过每天向行署、省政府上报的《政务信息》这条渠道,向上级反馈,进而在全省、全地区推广。对于计划生育工作来说,无论是梁州地区也好,还是J省范围内也好,都还算是一个新生事物。
李文海见自己说地引起了吴永成县长的注意。顿时更来了兴致,干脆把自己的半个身子向后面侧过来(尽管实在是很别扭、也很不舒服),眉飞色舞地给吴永成讲演起来:“吴县长,您知道。我们计划生育工作中有一项任务是采取上环的措施,来达到节育的目的。可这项工作刚刚开始的时候,村里地老百姓们哪能接受啊?要不就是担心那个节育环到了婆姨们的里面以后,取不出来、和肉长到一起怎么办?还有的人担心,晚上两口子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放到婆姨们下面地那个环环,会把他们男子汉们的老二俗语。代指男性生殖器)给挂住。不管我们怎么动员,就是开展不了这项最简单的任务。可这上环任务也是地区考核咱们县的一项重要指标呀,不开展根本就给地区交不了帐。”
“是呀,农村的老百姓们第一次接触这个节育环。他们就害怕不安全。这就得咱们地干部们去做认真、细致的工作啊!”吴永成感慨地说。他在前世地时候,接触乡镇工作。上环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可在现在八十年代刚刚开始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这也是个新生事物呀。他迫切想知道下面的干部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就追着问下文:“那,你说地他们是想出了什么办法?”
“吴县长,你知道,开府镇的刘宝生书记,那可是一个经验丰富地老乡镇干部了,他地主意最多。因为这个上环任务,在他们开府镇也最难完成。历史上那里的老百姓们最穷,文化素质也最低,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计划生育服务站地服务员的宣传。刘书记就想了一个主意,安排镇下乡的干部们,悄悄的在各村散布了一种舆论,说,那个节育环是国家花了大价钱,用白金制作成的,价钱很贵的。因此,每个育龄妇女只准戴一个,绝对不准多戴。白金呀,那可比黄金值钱得多了。有的人半信半疑的,第二天就来镇计生服务站询问:那个环环能不能多戴一个?得到的回答那肯定是否定的。谁家的婆姨们戴几个呀!
这下子,人们就相信了环环是白金做的了,不少妇女根本再不用动员了,一窝蜂地跑到计生服务站要求戴那个节育环,还有不少的超过五十岁的、非育龄妇女们也跑来了,计生服务员们再三做工作,说她们按照国家政策,不需要再戴节育环了。因为她们已经就过了生育年龄,还戴那玩意干什么啊?!
这下子就更证实了那种传说是真的了,那些婆姨们死皮赖脸地坐到计生服务站的门口,咋也不肯走,最后闹得没有办法,是刘书记又跑出来,跟计生服务员打了招呼,给你写五十多岁的婆姨们也都戴了一个节育环,她们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听村里的不少人说,那些戴上了节育环的婆姨们,回去以后,上厕所也不到外面的厕所了,而是大白天的也把尿盆拿到屋子里,生怕一不小心把那白金做的环环给尿出去。哈哈哈……”
说到这里,吴永成首先大笑了起来,开车的小李和李文海也马上笑做了一团。车子行驶的方向,随之也在路上扭了一个大麻花,吓得小李急忙拉回方向盘,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专心致志地驾驶上。
“我说李主任,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你闹得我刚才开车差点出了事故。”小李马上向李文海提出了“严重的抗议”:“你说笑话你不挑个时候,现在我的肚子还笑的疼哪!”
“ 对不起、对不起,李师傅,我下次一定注意。”李文海连忙道歉:“不过,这个还真不是笑话,一会儿咱们要是到了开府镇,你也可以问一问刘宝生书记,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请!”吴永成这会儿已经不笑了,这个听起来像笑话的笑话,其实还真不是笑话。这个从他多年来和农民们打交道的过程中,已经确信这就是一件真实地发生在、他的那些父老乡亲们身上的事情。李文海不会撒谎的。
唉,我的亲人们,不知道我该怎么来评价你们。
吴永成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干脆坐在车后闭目养神了:也许自己就没有任何权利来评价他们,更不能对他们有着过于苛刻的要求。几千年来历史在他们身上,打下的深深的一些烙印,并不是能在多短的日子里,就能使他们脱胎换骨的。什么事情,也需要有一个过程,也许这个过程,需要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于更长的时间……吴永成今天准备跑三个乡镇,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