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干部们咋参加农建劳动的过程中,密切干群关系。”吴永成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王书记这几年一直在地直机关工作,可能不太熟悉县里面的一些工作情况。这几年,自从实行了家庭土地承包责任制以来。咱们的干部们也基本不下乡了,已经越来越和农村地老百姓们在感情上拉开了距离,我认为这种倾向发展下去很危险,这就直接导致我们的干部们远离群众,长此以往,干群之间的矛盾就会越来越激化,影响我们各方面工作的正常开展。”
吴永成的这一担心并不是
理的。
在他前几天跑县直机关的时候,有几位领导干部对他说,我们经常深入基层。到群众中调研,有时还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但群众总与我们不近乎,也不太愿意说实话。有情况也不报告,出了事弄得我们还挺被动,真的令人头疼。
可吴永成认为,联系群众、深入群众是个老话题。也是个一直没有得到很好解决的老问题。这里地关键,不是取决于你是否走到了群众之中,而是看你与群众究竟保持了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根据吴永成前世十几年的官场经验,干群之间的关系一般来说。大致有三种情况:
一种是“油水关系”。如果把一滴油滴在水上,表面看来油与水是“亲密接触”了,但油是油。水是水。谁也没有浸润、渗透到对方中去。而且。不管油地“温度”多高,也不管你如何加大“油量”。那油终归是油,水依然是水。
这也好比一些干部与群众的关系,虽然你下到了基层,但像油一样总是浮在水面上。下基层说是深入群众了,但多是随从人员一大片,坐着车子转,隔着玻璃看,中午吃顿饭,下午回机关。
如此,心与群众想不到一块,话与群众说不到一起,事情也办不到群众的心里,群众自然就拿你当“外人”。你来就来、走就走,你是你、我是我,貌合神离,心神各异。这种“油水关系”正是目前一些干部脱离群众的真实写照。
第二种是“石水关系”。如果把一块石头投入水中,石头就会扑通一声沉入水中。似乎石头深入到水里了,然而,表面看是沉下去了,但石头还是石头,水还是水。有地干部下基层就是如此,虽然也走到了群众中间,甚至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但其目的是下来“镀金”的,对群众关心的事,则不闻不问不管。群众自然不欢迎这样地干部,于是见面绕着走、说话敷衍你,同“水”不同身、同身不同心,你当你的“石头”,我做我的“水”。
第三种就是“水乳关系”了。如果把一滴奶或一杯奶加入水中,那结果煞是美妙。乳与水交融在一起,或浓或淡,一个颜色;或稠或稀,一个味道;或多或少,一个形态。水中有乳,乳中有水,水乳交融,难分你我。
这也应该是领导干部深入群众、联系群众地最高境界。能达到这个境界地绝大多数干部,都是不摆架子、不做样子,真正深入群众,带着浓厚地感情,与群众坐一条板凳,与群众想同样关心的事。群众拿这样地干部当“自家人”看待,有心里话愿意与这样的干部说,有意见敢于向这样的干部提,有想法要求不怕对这样的干部讲,有困难、冤屈,也喜欢对这样的干部诉。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这样的“水乳关系”体现了我们党密切联系群众的根本要求。
但在不少情况下,大部分的干部们往往达不到第三种境界。甚至于一些地方还出现了干群关系极端对立的状况,出现了整村的群众手拿棍棒、与政府派出的公安干警们对峙的场面。一位高级领导为此说了一句极为精彩的话:“说话没人听,干事没人跟,群众拿刀砍,干部当到这份上,不如跳河算了!”
这样严厉抨击干部作风,真是说得痛快、听着也痛快,这话可以归入年度最精彩语录之中。干群关系为何到了这个份上?核心因素在于:干部与群众,在许多地方长期以来,已经“没有关系”了。
战争时期,“鱼水情”体现了军民、干群关系;如今,当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基层的干部却与百姓“不搭界”了。当公权力、经济体和民权益三者“摆不平”时,干部习惯性站到了“经济体”一边,有的甚至与之结成利益共同体,压根就不把群众放在眼里。如果与百姓发生了关系,那也是“冲突”的关系;而公权力与经济体结合,一起共穿连裆裤,共同把百姓来对付。那些关乎群众利益的事,想让干部来调查解决,黄花菜都不知道凉了多少回。
在这样的情形下,公权力的一般行动方式就可想而知了:为了维护利益共同体,组成“大部队”,在“月黑风高”夜,像“鬼子进村”一般,将百姓当成“对手”、“敌人”……
星火为什么会燎原,许多人已经忘了这个基本道理了。
吴永成认为,无论处理什么事情,协商、博弈、暴力,都能达到终极妥协,但谁愿意看到最终选择的是暴力?动辄动用几百号官员、警察,去对付善良的老百姓,这绝不会是正常的。一切群体**件,其实都不难解码,更用不着高深的“密码算法”,问题就在干群关系:普通百姓与干部官员之间,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