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点半,阿财找了五个男青年,帮着胡斗富把分解开了的高级游戏仓以及其他的一些生活物品和书籍搬上了一辆房车,然后自己带着五个男青年钻了进去。
8点55分,胡斗富在福伯、阿荣以及五个新丰贵族学校的保安的陪同下,走向了别墅院子正中央停着的加长防弹林肯轿车。
临上车的时候,胡斗富回头看了一眼别墅,陈珍和丁霞正站在走廊下面目送自己离开,看到胡斗富回头,两个人忙擦去腮边的泪水,挤出几分笑容跟胡斗富挥手告别。
胡斗富冲丁霞和陈珍挥了挥手,又抬头看向了天空,只是天空中依旧仅仅是漂浮着白云,胡斗富期待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出现。
这个时候,胡斗富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会来送送自己,但是他的父亲总是那么的忙碌,忙碌得遗忘了在S市郊外还有这么一栋半山别墅,忙碌得遗忘了这个半山别墅里还有他唯一的儿子。
胡斗富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进了车里,福伯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胡斗富坐了过去。胡斗富点了点头,坐到了福伯身边,五个保安严阵以待地坐到了胡斗富和福伯的对面。
福伯拍了拍胡斗富的腿,笑道:“今天没事了吧?”
胡斗富笑了笑,有些腼腆地说道:“福爷爷,昨天晚上就已经好了。”
福伯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墨镜,戴起来遮住了自己半边脸,藏在眼睛后面笑道:“臭小子,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胡斗富也笑了笑,答非所问地说道:“福爷爷,你真老土,卡加尔太阳镜十年前就不流行了!”
福伯突然神神秘秘地凑到胡斗富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道:“嘘,别嚷嚷,我这个是地摊货,仿制的,1块钱买的!”
胡斗富直接笑得打跌,五个保安诧异地看着这一老一少的表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福伯突然对陈彪说道:“哪个……咏春拳的门人,告诉你的同伴,不必紧张!”
车子已经发动,是阿荣亲自开车,陈彪紧了紧身,挪了挪屁股,谦卑地说道:“有老前辈在,我们不紧张,真的不紧张。”
福伯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胡斗富的大腿,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富,人不能总活在记忆里。你也不要紧张,五年前的事情我知道对你打击很大,每次晚上看到你在噩梦里喊妈妈,我的心很痛,你妈妈阿云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很舍不得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妈妈也希望你快乐地生活,你懂吗?好孩子,忘了那件事情吧。”
胡斗富倔强地说道:“福爷爷,我没有想,我真的没有想妈妈……”只是后面胡斗富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更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福伯伸出右手,轻轻拭去胡斗富腮边的泪水,又摸了摸胡斗富的头,胡斗富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抽泣起来。
陈彪等五个保安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后又把视线投到自己的脚下,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和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是他们的保安守则上面明确写出来的行为规范。
福伯拍了几下胡斗富的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就好了,只是阿富啊,你这通泪水憋了五年了。”
胡斗富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五个保安更加局促了。福伯看了他们一眼,冷声说道:“怎么了?你们很惊讶,对不对?”
陈彪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前辈,我们无意偷窥学生的隐私,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您介意的话,我们五个可以下车,然后打五辆车前后左右地跟在这辆车旁边。”
福伯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不算什么隐私。你们学校应该知道阿富的身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陈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知道胡斗富的身份。
福伯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阿富的身份,那么自然也应该会对五年前阿富被绑架的事情了解一些吧?”
陈彪看了一眼自己的四个同伴,然后老实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前辈,我们在新丰贵族学校的保安体系里处于最低级别,根本没有花时间去研究学生的资料。”
福伯点了点头,说道:“不怪你们,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也差不多该被遗忘了。五年前,是一个放学的路上,阿富的母亲带着七个保镖接阿富放学,却被一群蓄谋已久、训练有素的歹徒绑架。”
胡斗富这个却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坐直了身子,看着福伯。
福伯摸了摸胡斗富的脸,继续说道:“歹徒绑架阿富的时候,遭遇到了反抗,七个保镖当场就被击毙了。阿富的母亲——阿云——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弟子,没有出师的女弟子,选择了暂时屈服于歹徒,并且使用本门独特的联络方式通知我去救他们,只是当时我在非洲旅行,唉,早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我不去非洲也不会死,唉!”
胡斗富这个时候反而摸了摸仰天长叹的福伯的手,安慰福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