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的指挥下,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滑下了湍急的浪沧江支岔中,战马都上了嚼子。水并不深,虽然北部联邦的士兵绝大多数都不会水,但是相互搀扶着却走得并不慢。
最外边一个士兵脚下突然踩空,人一下子倒在水中,旁边的士兵没有来得及抓住,眼看着伙伴一声不吭的,手在水面晃动了两下,消失了。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只是用手跟紧的抓住旁边的伙伴,一句话不说向前走。
先登上岸的战士悄悄的爬了上去,躲藏在草丛后面,后面的战士一个跟一个的上去,战马登岸后也贴着地面趴下。
山坡上的法诺斯军团连续几天一直处于紧张的防守中,尤其是北部联邦军人几乎每天都要试图突围一次,搞得大部分军人都非常疲惫。下半夜,是人类最困的时候,轮值哨兵都没有想到敌人能够突过这么急的河水,夜色又黑,给了大多数法诺斯士兵一个不充分的偷懒理由。
勋爵阁下冲前面打了一个手势。
“冲――冲――冲呀――”
1000多位剑士营的士兵在大队长一跃而起,剑士营本来就驻扎在山区,对于山路相当熟悉,速度极快。
刚刚接近100米,剑士营一边跑一边冲着天上把箭囊中所有的箭羽全部射完,反映过来的法诺斯轮值哨兵从鹿砦上一探头就被散乱落下的箭羽拍中。
2000多位骑士呼啸着从两侧超过了剑士营士兵,深夜中,所有的骑士都已经放弃了骑士枪。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骑士们为了更快的突破,所有人一手握闪亮的弯刀,一手握狭长的马刺,拼命的在马背后留下一条条血槽,战马剧痛中,根本不顾眼前是否可以看到东西,吭……吭……的拼命向前冲。
骑士们突然从眼角隐约看到有大片黑影,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映,冲在最前面的战马已经一头扎在了鹿砦上,战马脖颈发出来成片的清脆骨折声,马背上的骑士被巨大的惯性甩过了鹿砦,多数骑士重重的掼在地上从此失去了声息,只有一小部分协调性极好的骑士顺利落地,长剑在空中盲目的挥舞着,回头冲后面大喊:“小心!鹿砦1.7米以上。”一边说一边向前冲去。
营地中,每隔一段地方有即将熄灭的篝火。所有的营帐都在颤动,看得出有士兵在里面摸索自己的衣物,巡值的数个百人队战士正在从营地的四周向北冲来。
齐烈罗格勋爵在外面指挥,100多位骑士用长绳拉倒了50多米长的鹿砦,轻步兵和剑士们蜂拥而进。
银色方阵和褐色方阵瞬间汇集在一起,犬牙交错。
一方是有备而来,一方是仓促应战,帝国军人的瞬间兵力又占有绝对优势,不到500的法诺斯巡夜军人成了被屠戮的对象,帝国骑士部队最先突破了阵地,战马嘶鸣着趟入了法诺斯军营。骑士们把帐篷四周的棕绳全部砍断,里面的士兵被重重的毡帐拍在下面,营地里燃烧的灯笼不断被骑士们甩起扔到帐篷上,凄惨的叫声四起。
但是,随着骑士部队的突入,骑士部队与步兵部队战线越拉越长,同时越来越多的法诺斯士兵从帐篷里拿武器冲了出来,战场在某一个瞬间区域平衡,当这一瞬间过后,战争的天平开始缓缓倾向法诺斯军人。
西侧山梁上突然转出一条火龙,火焰下面闪烁着半兽人士兵们坚忍的面容――蒙顿阁下率领的法诺斯之花军团赶到。
按道理,蒙顿这样名将不应该犯如此错误。可惜,他判断错一点――水势。在浪沧江再次改道后,蒙顿两次亲自观察水势,水流极为湍急,水深2米以上。这样的大水,被困帝国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破。只是,法诺斯之花忘记了一点,为了不受到帝国弓箭手的攻击,他所探测水势的地方是峡谷两侧,这两个口子仅150多米宽,而在浪沧山谷地宽700多米,还有一个宽100多米的江心洲。江水到这里不仅流速变缓更重要的是水深骤然减到1米左右。
错之毫厘,失之千里。此时的蒙顿也只能希望亡羊补牢。
“勋爵大人――”轻步兵大队第二中队长一把拉住了齐烈罗格的战马缰绳:“大人,你们先走!轻步兵断后!”
“什么?”齐烈罗格眼睛瞪的滚圆:“混蛋,你说什么?你们快冲出去!”
“大人――”中队长丝毫不示弱也瞪大了眼睛,但是被火焰燎黑的脸上却突然闪现出一丝晶莹剔透的光泽:“大人,你知道,耶明亳大人……他并不会水。”中队长顿了一顿:“我们做下属的,没有能力保护大人,下午开会后,我们大队所有的军官都决定留下来断后!而且,也已经通知了所有的战士,你看……”
齐烈罗格顺着第二中队长的手指看去,几乎的轻步兵,无论军官还是战士都留在最后一线。“将军阁下!你们快撤。记住你给我们的承诺!”30多岁的军官眼中闪烁着期翼。
“嘿――”齐烈罗格重重的一鞭子抽在马背后:“骑士大队、剑士营大队,全体都有,向南冲!轻步兵大队断后。”
两支部队的军人快速一点点汇拢起来,跟着齐烈罗格后面向营房外急速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