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感觉浑身剧痛,嘴角鲜血狂涌,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再行动了,见九号在弹雨中飞奔的样子,禹言顿时眼角俱裂,泣血大声喊道:“九号,回去,快回去,我命令你,快回去。月光,你他娘的扯淡,快走,快带着兄弟们冲出去。”
月光一个健步冲上去,拉住九号就地卧倒,一连串的子弹从他们身边飞过,凶猛的火力将禹言和九号之间密封成了一道不透风的火力网。
禹言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山腹出口处,居高临下,与九号只有八十米不到的距离,可是以此时禹言的状况来说,现在的短短八十米,无异于生离死别。
见禹言浑身是血的样子,九号仿佛又回到了那次丛林阻击战,她紧紧咬着银牙,泪珠落满了脸颊,心都似乎要裂开。
禹言嘴角的鲜血越涌越多,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他拼命的压制住想要睡过去的感觉,紧抱着他的伊藤念子泪珠噗噗而下,紧紧抱着他悲泣道:“禹言,禹言——”
禹言嘴角浮起一丝惨淡的微笑,轻轻道:“念——欣——,帮我一个忙——”
听到他又叫自己念欣,伊藤念子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可是看到他不断喷血的面孔,又觉得心中所有的疼痛都涌了上来,急忙轻轻点了点头,泪珠落满了脸颊。
“你——帮——我——把——那——个——东——西——拿——过——来!”禹言指着落在远处的细菌标本轻声说道,说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已经费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急剧的喘息着。
许念欣急忙拿过来交到他手里。禹言望着远处的九号和月光二人,咬咬牙,运起丹田内残留的最后一丝力气,浑身有如针扎般疼痛,他看准九号的位置,将用生命换来的标本狠狠扔了出去:“九号,保管好样本。月光,你们快走。”禹言对着耳迈大声喊道,声音却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一号——”九号接过病菌原样,拼命的护在怀里,大声喊道,眼角都已要裂开。月光含着眼泪,拼命的止住了她。
禹言微微一笑,嘴角鲜血狂流,他喘息着道:“月——光,按原定计划撤——退,这是命——令。”
“是——”耳机里传来月光颤抖的声音,他含着热泪,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九号眼目俱裂,早已经流干了泪水,作为军人,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可是作为一个女人,面对着与爱人的生离死别,那种断肠滋味,真比杀了她还难受。
“九号,坚强点,我一定会回来的。兄弟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禹言望着兄弟们,急剧的咳嗽了几声,鲜血越流越多。
“一号,我会等你,永远!”坚强的九号抹干了眼泪,又回复了一个勇敢的战士本色。只有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去战斗,才是对爱人最好的安慰。
“按原定计划,行动!”月光接受了禹言的指挥员职位,枪声大作中,六个人一起向着停机坪冲去。刹那间敌人乱成一片,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但很快他们就稳住了阵脚,而队员们也趁此机会,一口气前进了七八百米,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真可谓神速。
眼见还有最后两百米的距离,便可以到达黑鹰停机坪,敌人也意识到了他们的意图,火力越发猛烈了起来,月光等人便被压制住了无法动弹。好在这八百米处就是一个油料站,敌人深有顾忌,不敢轻易用重武器攻击。
禹言感觉肺腑都已经挪位,浑身再没有一丝劲道,可是看到弟兄们被压制住,禹言也是着急万分,浑身上下也不知道哪里偷来的几分力气。他目光四处搜寻下,只见山腹下不远处,残留着一根单兵导弹发射器,一个被击毙的R军士兵倒在发射器旁边,单兵导弹紧靠在他身边。
禹言心里一喜,暗自一咬牙,身体刚挣扎了一下,嘴角鲜血又汩汩流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许念欣急忙抱住他不让他动弹。
禹言忽然微笑着指了一下她身后道:“念欣,你看那是什么?”
许念欣不疑有假,刚一转身,禹言猛地自她怀里脱离开来,身体环抱起来,护住身上重要部位,咕噜从山腰处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