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了她在一家爵士小酒吧见面,后来我深深体会到,我错了。橙色的眼影,常常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在眼皮上割过一刀。她上身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T恤,上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还零星配了一些闪亮的小饰物。下身很简单,一件黑色带皱褶的超短裙,不用费力就可以看到她白皙的大腿根部。让我真正感到惊讶的是,她居然穿着一双拖鞋。没有洋子‘胸狠’,没有萧然妩媚,更没有小珍的纯真,我的身边就坐着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从心底来讲,我不认为她是女人。
我叫来服务生,问她想喝什么。她菜单也懒得看,随口道:“可乐!”我抬头问服务生:“有吗?”服务生脸色有些为难,对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正好可乐卖完了,雪碧可以吗?”她瞪大眼睛,对着服务生很没有礼貌大声道:“喂,可乐都没有,干脆关门算了!”我转头微笑对她道:“要不你尝尝这里的鸡尾酒,很不错。”她头摇来摇去,想了想道:“那好,下次别约我来这种地方。”我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必要回答她,我觉得不可能有下次了。我知道服务生非常优秀,没有让我和她尴尬。因为他们这里可能从来不卖可乐,至少我没有看到过。雪碧也不是用来单买的,而是为了点红酒的客人准备的,可是她并不关心这些。
这个酒吧其实适合一个人想安静的时候过来,或者是带萧然那种女人过来,点上一支红酒,在极具动感的切分节奏、个性十足的爵士音阶里,看到红色的液体慢慢湿润她性感温暖的唇。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约了眼前的这个黄毛丫头过来。我告诉她爵士乐的起源,19世纪末、20世纪初诞生于美国的南部城市新奥尔良。可她立刻接口道:“奥尔良我知道,生产烤翅的地方,真好吃!”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她问道。“干嘛?问名字要加20块。”她很认真地看着我道。我觉得她的理论很滑稽,似乎就是为了钱而生活。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看了一眼,没有20的,只有50的,于是拿出来放在桌上。我正要说点什么,被她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扬了扬那张钞票道:“本来是两个半提问,现在便宜你,回答你三个。”她将钱收好,然后抬头笑笑道:“我叫司马越越。”我感到有些意外,主要是考虑到司马迁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人。我问她道:“司马迁的后人吧。”她答道:“砸缸的那个是吧,我不知道。你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她招手叫来服务生,问道:“怎么还没好,快点好不好,我赶时间。”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我和她,然后点点头微笑着离开。我又问道:“晚上还有事情?”她干脆答道:“当然,我男朋友还在网吧,等着我去给他付账。”我只有沉默。
鸡尾酒上来了,她一口喝了一半,然后皱了皱眉头,又吐在了酒杯里,叫道:“怎么这么难喝!”我还是沉默。她看我没有反应,于是贴到我身边,对我轻身道:“喂,你快摸啊,摸完了,我可以提前走吗?我男朋友真在等我。”我哭笑不得,朝周围看了看,惊讶问她道:“就在这里?”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对我道:“怎么啦,这里灯光这么暗,不正好吗?”我朝她结实挺拔的胸脯看了看,不经意笑了笑。她穿的是V领,毕竟年轻,乳沟看上去还是蛮有诱惑力的。她瞪了我一眼道:“笑什么,我可没隆胸。”
我喝了一口啤酒,问她道:“你男朋友知道你出来干嘛吗?”她朝我不友好的看了一眼,极不耐烦道:“当然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让你摸就摸,你别浪费我时间。”我又拿出50放在桌子上,继续问道:“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她很兴奋点了点头道:“嗯,他很爱我。”一个爱字从司马越越的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心好疼,这让我想到了很多。她开始恼怒我了,对我道:“你倒底摸还是不摸,你再不摸,我就走了。老男人,真的烦。”
我觉得是时候了,不然我真要忍不住抽她一耳光了。我拿出150块放在桌子上,推倒她面前。她将钱收好,嘟哝道:“小气鬼,那50是回答问题的钱,也算里面。”我拿起啤酒正要喝,她一把将我啤酒抢了过去,然后放在桌子上,将身体贴得我更近,小声道:“快点,从我T恤下面伸进来。”我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心平气和道:“算了,回去告诉你男朋友,就说我请客,请他摸你。”
司马越越腾的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对我大声道:“让你摸你不摸,这可是你自己不摸的,我可没白拿你的钱!”酒吧本来就不大,她这样一叫,周围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她望了望,然后又朝我看了看。我窘迫的要命,她却哈哈大笑着跑了。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有些后悔,都是这个酒吧,让我装什么绅士,白白扔了几百块,就对牛弹了一会儿琴。
我电话给西哥,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结果被西哥痛骂一顿。西哥道:“你他妈的真没良心,你请客也应该请我摸啊!白白便宜她男朋友那龟儿子,说你SB那是赞美你了。”我笑笑道:“有机会的,我有她电话号码,下次请你吧。”西哥嘿嘿道:“总算还有点儿人性,对了,听说萧然要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