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小窗玻璃前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块毛玻璃,透明度极差,哪怕我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依然看不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况,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这点收获当然不能让我死心,我找了一会儿,发现玻璃的下端和小窗的结合处有一条细缝,于是凑了过去。憋气憋了老半天,所以忍不住长嘘一口换换气,没想到吹起了小窗边框上沉积许久的灰尘,一个措手不及飘进眼中,顿时眼泪哗啦哗啦流个不停。我不由得心头怒骂道,看来这缺德的事情还是不能多做,果然遭报应。算了算了,还是下次把这个边缝撬宽点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于是我走到洗手间,用水反复冲了冲眼睛,抬头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像个兔子一样,有点滑稽。安静是安静不下来了,只好借用了西哥卫生间的油画,狠狠意淫了一把。
我耳朵里面一边塞了一陀餐巾纸,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只要一看到丰胸的广告,马上换频道,结果整整看了一个小时教育台的高中数学习题精讲,才慢慢稳定了情绪。西哥和洋子终于安静下来,估计是太累了,需要中场休息。我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个人乱七八糟的瞎想。西哥是个可以把性和爱分的很开的男人,也许洋子和他正好是臭味相投,所以他们如果真的能在一起,倒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权力把自己的思维模式当成衡量别人的准则。正因为如此,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比较中立,何况世上之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关键只是在于你所处的立场和你所持有的态度而已。存在既合理,我很喜欢这个哲学观点,而且一直用这句话来开脱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当然,同时也用这句话来谅解别人的过错。可惜我天生是个性情暴戾的人,往往在自己冲动过后,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这句话。我认为随意否认别人的付出是一种懦弱和自卑的表现,而且越是强烈越是让人感到你的无知和愚昧。所以,对于洋子在性方面的直率,我从来没有鄙夷过,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和我上过床。有人喜欢吃榴莲,有人却嫌弃它太臭,其实性就和榴莲一样,喜欢的人会一直迷恋,而不喜欢的人自然认为就是龌龊的。不同之处当然也有,那就是榴莲的品种远远不如性的对象那么丰富,所以人们吃多了也会厌倦。但是性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愿意,不介意世俗的目光,它的对象可以像人体的血液一样不断的更新,让你永远保持新鲜感。西哥,就是死心塌地的守望者。
第二天,西哥陪洋子去买衣服,留下我一个人驻守。我闲的无聊,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觉得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于是从西哥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站在凳子上,把小窗边框和玻璃之间的缝隙用力撬了撬,然后在缝隙中间垫了一块不显眼的小木渣,这样一来,缝隙就大了很多。我还特意透过缝隙往房间里瞄了瞄,确实不错,效果非常好。我合拢手掌放在自己脑门前,心里暗暗给西哥道了个歉,西哥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晚上动静太大,就允许兄弟我不厚道一次吧,阿门。
快到中午了,收到西哥的消息,说不回来吃饭,气的老子大骂他重色轻友,说好的回来吃饭又不回来,害的我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个上午。我开了一瓶啤酒,一个人狼吞虎咽干掉半桌子菜,肚子撑得浑圆,再吃下去估计就要学苏格兰的男人穿裙子了,不然裤腰肯定要爆掉。吃饱了撑着,我就打了个电话给阿勇,想问他和彤彤最近情况如何。电话通了,我打着饱嗝问,阿勇,在哪里爽呢?阿勇说在浙江出差呢,忙的头都大了。我笑笑,真的假的啊,不会又要带个小妹来上海吧,你要是每次出差都带一个来上海,半年就够开个按摩院了。阿勇也笑笑,说不会不会,以后出差有类似情况基本是就地正法,不会再带到上海,一个彤彤已经够我头疼的了。我担心的问,怎么啦?彤彤又惹你什么啦,当初是你自己乐意的啊。阿勇叹了口气,唉,整天回到家里就和我吵,说公司里面受不了,同事们都看不起她,她要辞职干她的老本行。我想了想,说阿勇你要是不介意,就让她干老本行算了,图个安静,反正彤彤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女人。阿勇道,你就知道出馊主意,老本行老本行,人家以后问起来我怎么说,说是正规按摩?别人一听就感觉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老爷们的,面子上挂的住吗?我用手抹了抹嘴,说阿勇你这个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你自己喜欢,管他妈的别人说什么好,就当是放屁好了。我还想继续教育教育阿勇,但是他说手头正忙,回头再给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我正想小眯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心想,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总算晚饭之前回来了。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阿丽。我有点惊讶,问阿丽,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突然来了。阿丽说最近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走着走着就走到西哥家附近了,然后顺便来看看。因为是周末,本以为没有人的,没想到刚刚敲门你就开了,我还差点转身要走。我本来想对她发火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她一副落魄样子,心又软了。阿丽手里提着凉鞋,打着赤脚就这样站在门口,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想让我放她进去。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