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出发的日子。大清早的,大家就在学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乘车去码头,准备坐船到崇明岛国家森林公园。途中转了一辆公交车,因为不是始发站,所以人特别多,差点被挤成了相片。我为了稳住重心,两腿叉开,双手分别抓住公交车顶平行的两条扶杆,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牛魔王就站在我背后,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她想不贴着我都难。她个头没我高,要是也学我一样抓车顶的扶杆,那就不是耶稣,而是秋千运动员了。不得已她只有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这是她的最佳选择。就在她抓我肩膀的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我,颤栗不已!自认红粉丛中游刃有余,奈何却偏偏抵挡不了纯真二字。哪怕牛魔王柔软的胸部随着车的颠簸不时会碰上我的后背,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个时候我内心没有一丝邪念。牛魔王在感情方面一直空白,好比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洁无暇。正是她的这种纯真,一瞬间唤醒了沉睡我内心多年的初恋情节,那一刻,我宛如一片如絮的白云,轻轻的飘泊在湛蓝的天空。我生怕我姿势的改变会让牛魔王也松开抓紧我的双手,所以从她抓住我肩膀开始,我就一直保持这个耶稣的姿势直到终点。我不觉得疲惫,不觉得僵硬,只想和牛魔王保持这种姿势到永远。由于人特别多,车厢中又不透风,而且司机开车好像人打饱嗝一样,总喜欢在最放松的时候来个突然急刹车,所以很多人都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相比之下,我还要一直保持固定姿势,难度就更高了,所以车到码头刚停下,我立马冲下车,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个干干净净。牛魔王和其他人都跑上来,递给我纸巾,一脸疑惑的问我,怎么你还晕车的啊。我当时那个糗样啊,真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只好尴尬叹道,遗传,遗传,都是遗传惹的祸。
牛魔王很文静,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大多时间都是在听。一路上,就我和西哥话最多,从码头下船到森林公园门口,上下嘴唇一直在打架。牛魔王一旁摇头,说你们两个大男生的,怎么像个女生一样唧唧喳喳的啊,头都被你们吵晕了。我微微一笑,说没有办法啊,我属麻雀的。西哥马上接口道,唉,谁让我属八哥呢。牛魔王被我和西哥逗的一乐,顺势用小手把眼镜习惯性往上推了推。这个推眼镜的姿势好淑女,真是迷死人啊,我悄悄对西哥说。西哥鄙夷的看着我,吐掉嘴里的香烟头,说老子今天戴墨镜推了好几次了,你咋就不说我有英雄气概呢?我呵呵一笑,说西哥你这个人啊,天生长得就如同一个阳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英雄气概,戴墨镜只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到了森林公园里面,没有了钢筋混凝土的毫无生气,放眼望去,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我们一起骑马,射箭,划船……玩的不亦乐乎,不禁心底感叹,要是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自由玩耍该多好啊。这个愿望从我幼儿园开始就有了,可是一直到大学,一直没有真正实现。直到后来我参加工作了,才又有了新的愿望,那就是如果可以工资照发,又不用上班,该多好啊。本来我想和牛魔王一条船,但牛魔王红着小脸死活不同意,周围都是同班同学,我没法施展淫威,实在没办法,只好和西哥一条船。西哥幸灾乐祸朝我笑笑,你说这老牛是不是不喜欢你这球样的?我白了他一眼,说难道牛魔王就喜欢你这种高大英俊,风流低档,欲海奇男子兼性开放先锋不成?西哥摇摇头,笑嘻嘻的说,你看你看,又嫉妒我,又嫉妒我了。
公园里面有一个河上秋千,蛮惊险刺激的。一条大约宽5米左右的小河,河上面架了一个大的支架,套了一根夯粗的麻绳,抓住这条麻绳,就可以从河的一边荡到另外一边。西哥是体育健将,自然轻松的很,脚一蹬,唰的一下就荡过去了。然后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过去,最后只剩下我和牛魔王两个人没有过去。牛魔王胆小,怕中途抓不住绳子,一下掉到河里又不会游泳,那就丢人丢大了。无论河对面的姐妹怎么劝说,牛魔王抓着绳子就是不敢荡。西哥在对面用铜锣一样的嗓子喊道,老牛,你唱啊,用四川方言唱,么妹子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我不等牛魔王说话,就用四川方言吆喝道,我来推你。河对面的人笑的前俯后仰,牛魔王在一边气的直跺脚。我趁她不注意,左手一把抱着她,右手将麻绳迅速绕了几个圈之后再狠狠抓住,呼的一下,朝河对面荡了过去。啊~~~~~一声惊呼,牛魔王闭着眼睛拼命的抱住我。当时,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片里面的男主角了,加上河对面西哥带着剩下的人在那里鼓掌尖叫,我稍微一分神,刚荡到河中心(应该是离心力最大的地方吧),顿时感觉右手实在无法承受之重,只听扑通一声,我和牛魔王两人双双跌入河中,溅起不少调皮的浪花。牛魔王不会游泳,两只手拼命的乱抓,脚也跟着乱蹬,不是我机灵,肯定被她蹬成了太监。这种情况,我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拦腰抱住她,将她拖上了岸,平放在草地上,然后抹了抹头上的水,问她,要不要做人工呼吸?牛魔王吐了好几口水,连连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西哥带着大伙在一边都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