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洋子有病,顿时吓得不轻,脚底心直冒冷汗,说话也哆嗦。西,西哥,你别吓唬我,你知道我小心脏不好,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西哥狠命吸了一口烟,朝我一瞪说,骗你我他妈断鸟。这下我真相信了,因为西哥一般是绝对不会以他的鸟发誓的。我整个人好像一下跌落到万丈深渊,看不到一点亮光。
我焦急万分的问西哥现在咋办,一时冲动终于铸成大错,肯定中招了,天一亮,赶快就去医院化验下。西哥打开床头灯,一脸不解问我,化验什么?我压低嗓门绝望的对西哥说,当然是化验下血样啊,只能求老天保佑侥幸过关了。西哥瞪着我说,心脏病化验血样有个鸟用啊。听到西哥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用手用力压了压自己胸脯,舒缓一下急剧运动的心脏。西哥问我和洋子做爱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她身上出汗特别多,而且呼吸急促。我说这情况描述好像适合所有人做爱的情形,有什么不对吗。西哥摇摇头,说我观察不够仔细,纯粹把人当泻欲机器看。要是平时西哥这么说,我可能也就一笑而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是笑不出来。西哥说那晚我在客厅睡着后,他进了洋子的房间,看见洋子一丝不挂坐在床边,当时很冲动,于是很快就和她开战。但是做到一半,西哥发现洋子表情特别难受,浑身大汗淋漓,照理说当时开着空调运动量再大也不可能这样,而且洋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没有一个尽头,同时身体开始抽搐,感觉立刻就要窒息一样。于是,西哥忍住即将来临的快感,停了下来,问洋子是不是不舒服。洋子却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说西哥是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男人。然后,西哥从洋子口中得知,原来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率不齐及早博。这种病轻微的没有关系,但是严重的可以让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突然窒息,而且长期的心理负荷也会导致心脏功能性衰竭。洋子喝酒而且抽烟,这样更加加重了她的病情,尤其是在极度兴奋状态,很容易诱发并发性症状。
我不禁因为这个事情陷入了沉思,由此我想到洋子,虽然她自己可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但是对于我来说,对她是否是太残忍了点。性爱做为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重要因素对洋子来说,却是一种痛苦,至少她每次都应该是快乐与痛苦共存。从洋子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注定一生把自己本能的欢乐建立在身体的极度痛苦之上。
我回想刚才和洋子做爱时候的情形,也许不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可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细节。难怪我把她按在茶几上时候,最后关头,她拼命用手指抓我的背,指甲直接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破我背部的皮肤。就在我全力发泄自己欲望的同时,她呼吸异常急促,胸部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垫在身下的睡衣,可是我当时还以为她那是到了高潮状态的自然反应。现在听西哥一说,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如何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正的把自己的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我点燃第三根香烟,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香港的手机号:小珍,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这条消息已经发过一次,但是当时发错了,发给了西哥。这次发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又看,确定是小珍后才发送,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小珍的爱,我只是希望以前我对小珍所做的不会给她带来永久的伤害。
已经是凌晨三点,西哥问我给谁发消息,我说给小珍,那条消息你以前看过。西哥用手指点了点我,没有说话,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使劲掐在烟灰缸里面。西哥抬头问我洋子呢,我说她在客厅啊。西哥说怎么老半天没动静呢,还说我不负责人,发泄完了就拍屁股走人,没有一点售后服务。
西哥起身,说去客厅看看。我一口烟还没有抽完,只听见西哥在客厅大叫,快快快,他妈出大事了,洋子不动了。我吃惊不小,赶快掐了香烟,跑到客厅一看,洋子全身赤裸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西哥推了推洋子,没有反应,然后用手啪啪抽了洋子两个耳光,还是没有反应。我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团团转,问西哥该怎么办,要真的出了人命,那就完了。西哥说最多判我一个先奸后杀,大不了挨一个枪子儿,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没有心情听他开玩笑,催着曾经是运动员的西哥给洋子做人工呼吸。做完人工呼吸,西哥伸出手指在洋子鼻息那里探了探,然后贴着洋子胸部听了听,神情凝重对我说,呼吸微弱,看来要送医院。
我心里后悔的要死,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承担什么责任,最关键的是洋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里都会有个阴影,那种精神压力不是我所能承受。西哥看洋子情况不妙,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显得非常焦急,又准备给洋子做人工呼吸。我推开西哥,拿了一条毯子裹在洋子年轻的身体上,一把抱起她,对西哥说说,你他妈还人工呼吸,我看人工shè精还行,走,赶快送医院。
我抱着洋子,和西哥一起打车到了附近最近的区医院。医院只有一个阿姨在值班,我说要挂急诊,阿姨说先办手续。西哥一下怒了,说等办好手续人早就没了。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