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刹那间我如同死去一样沉寂。
(82)
彤彤看到我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吓住了,赶忙伸手捧着我的脸摇来摇去,问我怎么啦。绝望,焦躁,恐慌如同毒药一样迅速侵蚀我不堪一击的肉体,让我感到心脏博起的频率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起身,向彤彤摆手示意,让她不要碰我,然后带着歉意强颜欢笑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上洗手间。
我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为什么生活会如此戏剧化,偏偏喜欢捉弄我呢?如果说只是想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再见一次彤彤的话,其实这个梦想早就实现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曾经与她近在咫尺,曾经与她一起欢笑,可是却不知她就是那个生活在我回忆中的彤彤。我一直想,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我内心彷徨,眼前一片迷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镜中的我是陌生人一样让自己感到恐慌。
我拼命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脸庞,尽量让自己冷静,然后抬起头,用干毛巾狠命擦干脸上的水滴,努力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让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这样也许对其他人会公平些。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么就该考虑找其他的人帮我分担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卫生间的门,回到了小娟的身边。小娟有点惊讶的看着我,问我倒底怎么啦,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朝她微笑道,没有什么,刚才只是突然有点反胃,现在舒服多了。小娟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水珠,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得很累,西哥也一样,那天心事重重的,可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又说没有。我拍拍小娟的肩膀,温和的说道,你别乱想,我真的没事。小娟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个地址你要经常去看看,最好是晚上,因为我晚上一般都要上班。我和妈都觉得彤彤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所以要是找着她了,我就带她一起回去。听到小娟这么说,我鼻子又酸又胀,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转过身去,装作到冰箱去拿喝的,背着小娟说道,放心,我一定常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小娟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小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我一支接一支的独自抽烟,直到把小娟的香烟也全部变成了烟屁股。我拉过身边的毯子,轻轻盖在小娟的身上,将烟灰缸的烟头倒在垃圾桶,然后轻声走出了房门。
我回到萧然的住处,走进房间,她睡得甚是香甜。我悄悄钻进被窝,尽可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萧然。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然后将头枕在我的右臂上,迷迷糊糊的问我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亲了一下萧然的额头,轻声道,外面再好也不如你的被窝暖和。萧然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呢喃道,那就早点睡吧。我说好,反正不睡也没事干,于是伸手关灯,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似乎又听到了儿时彤彤清脆的笑声。
这几天我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坐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针扎一样难受。人也没精神,不停的喝咖啡,胃都喝苦了。疯子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时不时跑过去找他抽烟,结果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有事没事都朝他办公室跑,别人迟早有想法。我眼睛一横道,鸟的想法啊,难道还认为你有了白带我就拍你马屁不成,那也太小觑我了吧。疯子笑笑道,你他妈才有白带呢,要真是这样倒好,就怕有长舌妇说三道四的,到时候传出来我有异常性取向那才是冤死我了。我放下搁在疯子办公桌上的腿,缓缓道,你别说,我还真想捅你后面。看着疯子吃惊的表情,我接着道,不过你别幻想,老子是想用拖把柄捅,捅到你发颠为止。疯子惊讶道,太狠毒了吧?我把烟头掐熄在他桌上的烟灰缸,吐了一口烟道,你他妈以后玩魂斗罗再开音箱我他妈不捅你才怪。说完,我拍了拍屁股,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厕所蹲了一阵,看完了一张报纸,起身的时候感觉腿有点麻。正洗手的时候,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别说,震得还真他妈舒服。自从上次开会时候把手机设置改为震动之后,我就对这个爱好一发不可收拾。我擦干手,掏出来一看,是洋子。洋子问我在干吗,我说刚刚舒坦完,有什么事吗?洋子道,我还有一些书放在西哥那里,上次我们走时候又没有拿,现在毕业设计做到一半了,要用到了,怎么办?我懒洋洋道,那你就去他那里拿呗,你手里不是有他房门钥匙吗,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过去也行。洋子听我这么说,就不吱声了。我问道,怎么啦,一个人还怕啊?洋子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然后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我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西哥门口见。
洋子比我先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我说你傻这儿干吗,开门进去啊。洋子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声,然后压低嗓门道,万一阿丽在里面怎么办?我朝洋子瞪眼道,在里面怕鸟啊,你来拿自己东西的,西哥都管不着,她还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洋子朝我吐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