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我会尽快,大概一周之内,最多不超过十天,就可以飞抵北海道。其实,我能分得清孰重孰轻,但我觉得在毁诺坑的发现,会跟北海道的事有所关联——这是件很奇妙的发现,看完图片你大概就明白了……”
直到通话快结束时,我才抓住机会,用故作平淡的口吻问:“你还好吗?好好保重身体!”
耳朵里同时接收着苏伦的声音、关宝铃的歌声,这真的是一种极度残酷的折磨。
苏伦沉默了十几秒钟,才若无其事地笑了几声,柔声回答:“我很好,不必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忘记她是江湖一流高手冠南五郎大师的关门弟子,枪法、武功、智慧,都不在我之下,当然能照顾得了自己。
结束了与苏伦的通话后,萧可冷又讲了一件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事:“风先生,刚刚发生的一件国际大事——朝鲜派驻联合国方面的特使,昨天召开记者招待会,毫不避讳地说明本国已经有了制造核武器的能力,并且申明要在二零零六年初开始进行‘核爆’试验。此举引发了东亚、东北亚地区各国的极大震惊。”
我笑了:“国际形势瞬息万变,朝鲜这弹丸小国也想跳出来兴风作浪吗?”
朝鲜是整个亚洲最穷困落后的国家之一,这样的小国都能自己进行“核爆”试验,或许几年之后,南亚任何一个芝麻大的小国都能拥有自己的核武器了。到那个时候,地球绝对就变成了一个随时都能引爆的炸弹,危险之极。
“我想说的,并非国际舆论问题,而是——‘赤焰’目前已经出动了十人小分队,进入了日本列岛。据神枪会的线人消息,这个小分队采取‘化整为零、重新集结’的作战程序,目标直指北海道枫割寺。”
萧可冷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短发,眉头皱得紧紧的,显出一副殚精竭虑、努力思考的样子。
“赤焰”是朝鲜特种部队的代称,他们的行动速度和方式,就像夜空中绽放的焰火一样倏忽来去,往往在敌人还没有摸清他们真实动向之前,已经功成而返。这支精英部队完全是在美国海豹突击队的特级教官指导下训练而成,尤其擅长近水作战。
我尽量让自己昏昏沉沉的头保持清醒,用力站起来,想到楼下去洗个脸。
“核爆”与朝鲜特种部队东进,表面看起来,似乎是不太相干的事,而且国家政治方面的东西,我并不热衷,那是政客们拼凑、拼斗的高级玩具,与我无关。
“风先生,我也不关心政治,只是想提醒您,全球范围内,并不是只有三家两家关心‘日神之怒’的下落。保守估计,至少有十家以上的势力准备插手此事,并且派遣了国家部队里的绝对精英人马,虎视眈眈进驻北海道。我们虽不想生事,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只要挡人家的道,势必会遭到毫不客气的清除——我的意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吧?”
我当然明白,只是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糟。再者,这是日本人的地盘,如果发生小范围的世界大战,自然有日本警察出来弹压解决,何需我们操心?
对于萧可冷的未雨绸缪,我不便发表什么看法,缓缓下了楼梯,边走边伸懒腰。这种疲惫状态可不太妙,我希望能在午餐前小睡一下,补充补充体力才对。
关宝铃与王江南像两只比翼蝴蝶一样,自然而然地闯入了我的视线。她在台阶上站着,双手拢在袖子里,婷婷玉立,姿势优美。记得她曾打电话要自己的司机过来接自己的,到现在,司机没来,她大有在寻福园持续住下去的趋势。
我匆匆洗完手出来,门外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接着有两个满满地抱着火红色玫瑰花的年轻人走进了庄园大门。
萧可冷站在楼梯前,蹙着眉感叹:“天哪!十三哥彻底……彻底陷进去了……”
毋庸置疑,这些花是王江南命人送来取悦关宝铃的。年轻女孩子最爱的东西只有两样,玫瑰花与钻石,相信这两样对于王江南来说,都一点都不成问题。
那么多花,应该是符合三百三十三支的“三生有幸”之意,几分钟内便摆满了整个客厅。王江南倒是会选地方,简直把寻福园当成了自己的秀场一样。
客厅里弥漫着玫瑰花带着朝露的甜香,几乎令人迷醉。我敢打赌,天下所有的女孩子接到男人送花时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关宝铃款款起身,脸上刹那间绽放出甜美到极点的灿烂笑容,当她的长睫毛动人地扇动时,让我忍不住有一拳打掉王江南满嘴牙齿的冲动。
“我是不是也有点不能自拔了?”我低头向楼上走,目光无意中与萧可冷相遇。
“风先生您看,有了玫瑰花的点缀,别墅里忽然间就变得生机勃勃了对不对?”她的唇角带着略带揶揄的笑,双手插在裤袋里。
“对,生机勃勃,不过我希望有的人别乐极生悲才好!”我只是无意中随口说说而已,并非有感而发,但萧可冷的双手却在瞬间握紧了裤袋里的手枪,浑身也迅速紧绷,像是黑夜中狩猎的灵猫。
危机无处不在,她的神经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