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向右手边转,是一扇防潮的高档木门,把卫浴设备跟洗手台隔开,做到干干净净的干湿分离。
墙壁和地面,都是沉静的青灰色,特别是地面上,是跟客厅连成一体的青石板铺地、白水泥勾缝——我耸耸肩膀,看着镜子里那张略带错愕的自己的脸。镜子后面有什么?怎么会发出水泡声?
我稳定心神后,再次踏进洗手间,走到镜子前。
要想知道镜子后面有什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它摘下来。不过我多了一层考虑,暂且不忙动手,免得安子姐妹对我的神经、智力、思维发生深刻怀疑。我是来接管别墅的,而不是疑神疑鬼要来拆掉别墅的。
水泡声只响了一次就消失了,仿佛某个神秘的空间里突然闯入了一条鱼,吐了个水泡就倏地游离而去,再没有任何动静。
我狐疑地擦干了手,走回客厅。
不知萧可冷用了什么婉拒的方法,关宝铃已经带着那个奶油小生离去,别墅里又只剩下我们四个。
我在沙发上落座,对自己发现别墅处于“一箭穿心局”的事倍感郁闷加疑惑。幸好,我还不能完全算是别墅的主人,只要迅速远离,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大的伤害。特别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水泡声,搞得我时刻心神不宁的,一直在担心会不会突然有地下水涌出来。
土裂汗金字塔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教训:对未知的事、未知的世界,千万不要想也不想就马上否定。只要地球存在、空间存在,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人类对于地球和生命的理解太浮浅了,正如古人所说——“未知生,焉知死?”我们对于自身的存在,的确有超过“十万个为什么”那么多的问题需要探索答案。
萧可冷吩咐安子姐妹继续上楼清理,自己则心事重重地坐在我侧面的沙发上。
外面阳光普照,客厅里却因为我们同样的沉默而瞬间冷场。
我的对面,便是那个引发我的困惑的壁炉,即使有娇媚鲜艳的玫瑰花映衬着,仍旧不能让我沉甸甸的心情愉悦起来。
“风先生,今天的事,如果这么无限制地闹起来,可能会影响到咱们到底能不能在此地安居乐业下去。渡边城方面,有非常亲密的山口组背景——我觉得,您为了关宝铃出手,非常不明智。并且您知道吗?关宝铃也是为了收购别墅而来,看样子,对别墅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依照我对日本人的个性理解,他们往往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文的明的不行,肯定就要动用暗的武的,所以,我对您的出手表示遗憾。”
萧可冷的态度真的变“冷”了,表情非常严肃,也随着我的目光直盯壁炉。
我笑了笑,对她的误解不置一词。
“后果会很严重?”停了一会儿,我才又笑着问。
她皱着眉,挠挠短发,长叹一声:“不算严重……我也说不太清楚。枫割寺方面的后台管理者,也就是日本的佛教协会北海道分会,也向我发过十几封商业信函,希望收购环木碗舟山这一圈的产业。他们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想把此地全部变为佛寺赞助者的私人墓地,让死者永远沐浴在佛光之下。如果大家的矛头都指向寻福园的地产,这个问题就有些怪了,因为这片别墅群真的不值那么多钱,而且……而且关于风水布局……”
她扬起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有完全明说。
我接着她的话题:“小萧,手术刀先生有没有向你解释过,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一所布局被动的别墅?一箭穿心局的厉害,只要是粗通风水的人,都会大为挠头,他难道不怕自己受害?”
现在,手术刀是什么都不必害怕了,已经化为灰飞烟灭,长眠地下。
萧可冷摇摇头:“手术刀先生只是叮嘱大家不能住在这里,其它的话什么都没说过。并且,很久前,寻福园的服务人员便一直遵守着同样的规定,晚上全部撤出,绝不在此地过夜。”
我自嘲地笑起来:“嘿,你该昨晚就告诉我的!免得我疑神疑鬼搞得满屋狼藉!”
这句话把萧可冷逗笑了:“是是,对不起,我实在想不通您说的话,什么水泡声?别墅存在了那么久,根本没听说过——”
我若有所思地站起身,走到壁炉前,做了个专心倾听的姿势。
长久以来,我已经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视力跟别人明显不同,很多细微的声音,在某些特殊场合里,只有我听得到。
“风先生,别想太多,老房子,总是会让人有些心病,特别是这房子的布局解构,总是被别人诟病,说它极为不祥——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为什么渡边城会出那么高的价钱,要一举拿下它?”
我看着壁炉里刚刚摆放好的木柴,忽然抬头问:“关于这套别墅,有没有建筑图纸之类的资料留下来?我怀疑……我怀疑会存在密室之类的……”
早期的别墅,主人为了藏匿私人宝贝或者是为了躲避战乱,往往设置特殊的秘室。在很多老房子里,秘室、秘道几乎是必不可少的。
萧可冷垂着头,疲倦地回答:“您怀疑过的,以前手术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