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熟睡的样子。
苏伦与铁娜的叹息声几乎是同时从耳机里传来的:“唉,真是诡异到了极点!如果能将她弄醒就好了,她的经历将会改写人类探索‘虫洞’理论的新纪元。”
我把手放在藤迦的脖颈下面,用力将她抱起来,起身放进铁箱里,倚着铁箱壁坐好。
此时,那玉棺已经空了,我发现藤迦躺过的地方,竟然是从完整的玉石上硬生生凿了一个人形出来,几乎可以称作“量体打造”的。而那块玉板的厚度大概在一厘米,毫无杂质,就像一块现代工艺流水线上的最纯净无瑕的玻璃。
“风哥哥,请尽快撤离现场!”苏伦的担心清清楚楚地在声音里流露出来。
我略微觉得有些失望,因为井底探索工作到现在便全部结束了,根本没发生任何奇异事件。玉棺下半部分呈现出一种基本不透明的灰色,就算它不是古井的底,玉棺后面的世界也是没办法探索到了。
我抬头向井口仰望,视线的尽头,只有一个昏黄的酒瓶盖大小的亮点。
“这就完了?风,肯定另有机关,你仔细看看那玉棺,实在不行,就实施定向微型爆破,把它打破,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切尼“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怪癖又开始发作,看来不搞个水落石出,是决不肯罢手的了。
我站在玉棺上,绕着石壁一周,轻轻摸着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迹。
石壁上并没有任何可供藤迦出入的暗门,似乎她进入古井的唯一通道便是巨大金锭压着的那个入口。我从铁箱上取下一架摄像机,将焦距拉近到极限,让镜头一寸一寸地在石壁上扫描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是在直觉上对此次的地下探险充满了失望,仿佛经过层层努力后,得到的奖励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七彩水泡,只是看起来挺美。
井壁上毫无异样,当镜头对准玉棺与石壁的四条接缝拍摄时,切尼开始不停顿自言自语,仿佛是在苦苦思索着某些难解的问题。
这四条长度为两米的接缝非常密实,严丝合缝,连一个小蚂蚁都爬不过去。
拍摄持续了五分钟,到最后连自己都感到乏味了,因为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供遐想的细节。
我将摄像机扔进铁箱里,蹲在那个人形的凹槽前,忽然有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我自己躺进去,会有什么后果?”
要想探索藤迦的失踪之谜,亲自体验一下躺在玉棺里的滋味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向前跨了一步,右脚踏进凹槽里,此刻只要屈身躺下,再把盖子拖过来盖好,就会跟此前看到藤迦时的状态一模一样了。那块玉板的正反两面,都装有透明的拉手,自然是为躺进凹槽里的人自己动手盖盖子准备的。
“风哥哥,你要干什么?快退出来!退出来!”苏伦蓦的提高了声音,大声叫我。
我愣了愣,有些迷惘地又向前踏了一步,双脚站在凹槽的足底位置,迷迷糊糊地准备坐下来。
苏伦不知做了什么,我的耳机里陡然想起一阵尖利的啸叫声,几乎要将耳膜刺穿一般,令我从轻度催眠状态一下子清醒过来,屈膝一弹,离开了那凹槽。
“风哥哥、风哥哥、风哥哥……”苏伦一叠连声地叫着,声音惶恐而急促。
“我……我没事……没事了……”冷汗正雨后蚯蚓一样缓缓地爬满了我的额际,太可怕了!刚才我的举动根本不是出自本意,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对我催眠一样。幸好有苏伦的及时提醒,我才没进一步犯错。
“那就赶快返回好了,医疗救护人员已经做了最充足的准备,挽救藤迦小姐的命要紧。”苏伦的情绪平静下来,叙述也变得条理分明。
“躺进去的后果会怎么样?”
“究竟是谁设计了这玉棺,又是谁在隐秘的空间里无声地催眠,企图引诱我犯错?”
我已经回到了铁箱里,当钢索收紧,铁箱缓缓向井口升上去的时候,我扶着铁箱的边缘,脑子里有很多疑惑在一直激烈地轰响着。
“假如我刚刚真的躺进去了呢?”
“会同样丧失灵魂而变成植物人吗?还是会瞬间到达另外一个虚幻世界,也开始一次穿越时空之旅,最终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消失殆尽,变成万千尘灰中的一粒?”
不管怎样,我已经成功地下井并且救出藤迦,所以铁箱升到井口时,所有的士兵和工人们情不自禁地鼓掌欢迎我。
医护人员已经准备了氧气瓶、担架和各种各样的强心药物,三十秒内,已经为藤迦做了心脏和呼吸系统的全面检测。事情的结果,让我和苏伦的心情都变得沉甸甸的——藤迦已经变成了医学意义上的植物人。
一个植物人是没法告诉别人曾经发生过什么的,也许藤迦的神奇经历将会随她的生命一起被尘封起来,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所有的救人过程,已经被全程自动录像。
当我坐在监视器前,回放自己的下井过程时,不禁感到心有余悸。特别是我双脚同时踩进那个凹槽的瞬间,此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