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去火星,也只是带着地球人的身体,哦我忘记了,你连身体都没有,只是一道灵魂。现在,你无法说自己的什么人,既非地球也非火星,好不尴尬——”苏伦趁机反唇相讥。
她在我的侧后方,我只能看见她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火在烧,却无法感到一丝温暖,身体被牢牢的禁锢着,没有外力的帮助,绝对无法脱困。
地球上的人类工具对于水晶体的切割是毫无问题的,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工具,水晶体又是在一座大山腹地里,只怕要救我和苏伦出去会是一道大难题。
“不要吵,不要吵,谁能够冲出这块水晶,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吵架有用吗?你们地球人整天只知道纸上谈兵,却提不出丝毫有建设性的意见,这样的种族早就该在宇宙里灭绝了。要知道,宇宙要想保持良好的运转状况,也是要不断地消灭垃圾的,现在,我们就是被授予了‘清除垃圾’这个使命降临地球的。”
幻像魔开始发怒了,只是没有人对他的话有所畏惧。
“我们不是垃圾。”苏伦冷笑着,“更不是夸夸其谈的垃圾。你们不过是火星上的原住民,有什么理由来干涉地球上的事?我想未来的太空大战,就是由你们这种好斗民族挑起的?所以,要想保持宇宙的和平,先得管好你们自己的手脚。”
说到宇宙理论,师从于冠南五郎的苏伦绝不逊于一流的大学讲师,当然能说得过幻像魔。
就在他的背后,有一道窄细的光束透进来,被他的后背挡住。其实他的背后都是黑魆魆的石壁,光芒是洞穿了石壁后才照进来的,在他肩头的灰色衣服上镀上了两个金黄色的圆弧。
“那道光是哪里来的?”我不想用地球上的名字来称呼他,略去了这一点。
“那是能量之光,从我们的飞行器上直射过来,带给我活下去的营养和思想,并且一点一点地打碎这水晶,尽快放我出去。”他变得得意起来,仿佛自己有着某种强大的后援力量似的。
“那么,你们先进而伟大的飞行器在哪里呢?”迄今为止,地球上发现的外星飞行器千奇百怪,却没有人能肯定的说某一只是属于火星人的。
“哈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给我一个理由?”他很激动,在“心声”里大笑起来。
当然,得到火星人的飞船下落也没用,假如那个地点在幽深的海底或是地表下一万米以外,即使探明了它的具体三维坐标,也根本毫无意义。人类是不可能到达那个深度的,就像无法在地球上凿一个隧道,令美国与中国无时差相通一样困难。
我看到无数影子投射在我面前的地面上,接着是四五道强力电筒的光芒照进来,落在我的额头、脸上、身前,但我无法动弹,也不能抬头看,直到一双十指粗短的手伸下来,抱住了我的两肋,将我缓缓拉起来,由侧卧变为直立。
在我对面是一堵巨石垒起的墙,火星人靠在墙边,占立的姿势看起来古怪而难受。水晶形成的年代在千年以上,如此计算的话,他已经被半蹲着囚禁了几百年。其实,在任何一个地球人看来,这种外星来的侵略者最好能永久地囚禁下去,或者直接拉到博物馆里供地球人参观之用。
“那么,就此告别,你还是继续禁锢在这里吧,我朋友已经来救我了。”我认出了摩拉里的手,并且感到身体正在上升。
苏伦就在我的侧面,以一种奇怪的飘浮姿势被凝固住,右手仍旧插在裤袋里。她的头发披散着,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如同一只完美的琥珀,但我宁愿不要这种珍贵的艺术品,要的只是活生生的苏伦。
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心里不断地大叫:“先救她,先救苏伦!”
终于,我升上了水晶的表面,几乎是脱口而出:“摩拉里,先救苏伦,先救她!”
十七炼气士在甬道里站成一排,后面的人双掌搭在前面的人肩膀上,站在第一排的是摩拉里,他的脸上一直在流汗,头顶也一直蒸腾着热气。
“风先生,我们会救……她,马上……”他大口喘着气,向侧面挪动了一下脚步,随后缓缓地俯身,十指指尖压在水晶表面上。
一股沉郁的诵经声响起来,十七个人同时开口,颠来倒去念诵的只是一句经文。我听得懂他们的话,那句话属于冰岛境内的一个小语种,意思是“无穷玄力起于深海,万物由此而生”。目前世界上掌握这种语言的,已经不超过三十个人。
我没看到冠南五郎和叶萨克,但只要能救出苏伦,无论谁冲在最前面都无所谓。
摩拉里的中指第一节进入了水晶,然后速度骤然加快,手指、手掌、手腕、小臂、肘弯依次沉入水晶里。只是苏伦沉没的地方至少离开我们有十米开外,单凭一个人的手臂真的是望尘莫及。
诵经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连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默诵起来。
海洋是地球人的永恒故乡,考古学家和地质学家们早就有证据表明,一切陆地生物都是由海洋生物演变而来。因为最古老的地球是被海水覆盖着的,后来海水消退,陆地出现,一部分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