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空间。
在所有怪念头里,最突兀的一个是:“假如这大镜子的两面分别通向唐朝与二零零七年的地脉,是不是我们一不小心就会穿越镜子而去,进入遥不可及的大唐盛世?”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真的害怕那个假设会瞬间发生,令我离开目前这个世界。
诚然,那种事发生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我仍然不想尝试,毕竟这里才是我真正在乎的世界,并且营救苏伦的行动有望得到突破性进展。
“你也怕了?”司徒求是直愣愣的眼神让我后背上跟着毛骨悚然。
我立即摇头:“不,我只想弄清楚那女孩子是谁?”
“是谁?你很清楚,因为我看到你也在里面,你在找她,是不是?”司徒求是眯着眼睛笑起来,但笑意掩盖不了脸上的迷惘。我很明白,他对于曾经发生的怪事,至今没有合理的解释。
“我?拜托你把所有真相言简意赅地说出来,不要说一半留一半。你们看到她,然后她消失了,我接着出现,到处找她,是不是?是不是?她去了哪里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奇妙的海底世界?或者、或者巨大的玻璃盒子之类……”
我有些语无伦次,因为寻福园发生过的怪事都是与关宝铃神秘失踪有关的,假如他们能看到关宝铃,一定也能看到她失踪后所去的那个世界。
“我们进不了镜子,虽然手帕仍是湿的,确确实实曾经无意中通过镜子,按在她面前的水盆里,但现在,我们小心地摸索着镜子上的每一寸空间,都肯定是真实存在而无法伸手过去的。当我们重新对准镜子里的她时,她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极力贴近镜子瞪着我们。突然,她消失了,那件石室空空如也,我当时还在想,就算世间最高明的轻功也到不了她那样的移动速度。”
司徒求是舔了舔嘴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雷傲白贴在镜子上,无声地抽泣起来。他那种年纪的老头子还为女人而哭,似乎不是件令人舒服的好事。
“傲白害了相思病,为那个女孩子,真是不该进洗镜楼的,虬髯客曾给他看过相,说他有‘一眼之厄’,只是不清楚何时发生。现在,我们都明白了,就在那一刻,傲白的厄运悄然降临了。”
司徒求是长叹,忧心忡忡地看着雷傲白的背影。
“后来呢?你们看到我冲进来?再后来……再后来又看到什么?”那只是亡灵之塔和海底神墓事件的开始,我希望能得到更多资料。
事情竟然有这种峰回路转的变化,实在让我始料不及。当关宝铃失踪时,我找遍了寻福园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想到彼时会有人在那面青铜镜的对面观察着我。
“我看到你很着急,不断地冲进来又跑出去,显然在找她。傲白说,我要进去找她,什么大事也顾不得了,就怕再耽搁下去错过了什么,将是一辈子的遗憾。他向后退了十几步,猛然冲向镜子,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结果,他消失在镜子里,我也跟着冲过来,我们两个没去到女孩子出现的石室,而是从此陷入黑暗,停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现在看到了你,傲白一定会觉得大有希望能再见到那个女孩子,风兄弟,我弄不清该谢谢你呢还是应该恨你……”
他说得没错,这种错乱的时空关系把我自己的思想也搞混了,已经忘掉的与关宝铃有关的情节重新浮出来,与对苏伦的思念缠绕在一起。
“像那么猛然一撞,就会穿越镜子的世界?”我望着雷傲白的背影,不禁有些怔忡。
司徒求是走向镜子,侧着身子做了个“撞击”的动作:“对,就这样,不过,现在已经失效了。我们能够进来,却无法出去,傲白一直在试探着冲出去,但却没有奏效。”
这面镜子唯一特别之处,就是比普通的古代铜镜大很多,在镜面工艺和花纹装饰方面,再也没有更突出的地方。假如他们两个再次冲出去,不知道结局又会如何呢?
“在我进入镜子的时候,感觉它有相当一段厚度,至少得有十步,但以我的经验,当铸镜的材质超过一尺之后,镜子就永远不可能达到光可鉴人的程度。风兄弟,你说,它存不存在厚度,或者只是我的特殊感觉?”
司徒求是仍然对镜子本身着迷,毕竟他是一个一生与镜子为伴的人。
“那个问题重要吗?”与镜子本身相比,我更关注于里外两个世界的不同。
“当然重要,如果能弄清楚镜子的来历,所有的困惑不就迎刃而解了?”他仍然充满信心,但我并不认为搜索这面唐朝古镜的渊源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关宝铃的确失踪过,但她早就回到现实世界中了,与眼前这两个人的遭际有明显不同。
“风兄弟,只有你能救傲白,带他去找那个女孩子,可以吗?”
听了司徒求是的话,我禁不住一笑:“什么?去找她?”
姑且不说大亨对关宝铃的无比珍视以及她在全球男孩子眼里的偶像意义,就算我能带雷傲白毫无阻遏地见到她,她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唐朝杀手动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对,我知道这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