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土裂汗大神怎么会在这个位置出现,毕竟地脉的出口是在那个空院里,否则阿尔法的天旋地转龙驭大阵也不会布在那个位置。
土裂汗大神会跟苏伦在一起?苏伦明明是在封印之门的彼端,难道他也到达了-亚洲齿轮-那里吗?满脑子都是纠葛不清的疑团,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
左右两侧的小楼错杂排列着,根本没有明显的通路,走到这里,也相当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苏伦——明知道她还被挡在山洞的那一端,但我满怀激愤无处宣泄,只能仰天长啸,猛地向前一冲,双拳狠狠地擂在小楼的白色山墙上。我无意破坏阿尔法为封印六臂怪物而设下的奇门阵势,但双拳一击之力刚猛之极,墙上应声现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窟窿,砖石坍倒,灰尘翻飞。
十步之外,竟然站着一个身披灰袍、头戴风帽的人,沉默地肃立在房间中心的一个三米直径的黑洞前。
来了?走吧。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她挥袖拂去灰尘,向我轻轻招手。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同时映入我眼帘的,还有她肩上束着的一柄古怪长剑,从右肩一直垂落到脚跟,足有五尺。
去哪里?苏伦在哪里?我越过断墙,全神戒备。这个房间里连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没有,四壁只是光秃秃的白墙,没有一丝生气。
她迈向黑洞,一步步地下落,原来里面藏着一架同样漆黑的螺旋形扶梯。
要答案,跟我来吧。那梯子非常陡峭,她只迈了七八步,便已经没到肩头。
我大步走过去,低头一看,无尽的黑暗中映出几点晕黄的灯光,渐渐延伸到无穷深远的地底。回头望了一眼破洞外的白雪世界,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下去,踩得铁梯噔噔直响。
下降八圈之后,到达了另外一个静僻幽暗的房间,一个身材瘦削如竹竿的灰袍人高举着左手,掌心里托着一颗发光的珍珠,一动不动地站在铁梯旁边。他的脚下,也有一个黑洞,铁梯一直向下延伸着。
走吧。女子简短地吩咐着。
灰袍人立刻转身,带头下了梯子,我们两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再次下降八圈后,仍旧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灰袍人侍立在梯子旁,并且做了我们三个的先导,一起向下。
假如阿尔法的世界已经是在山腹下面、悬崖下面,那么我们此刻进入的便是更为深幽的地下,已经无法用恰当的词汇来描述它。神话传说中,阎罗王的地狱有十八层,而十八层下更有无法标识的地心黄泉。当一行人沉默而且沉重地鱼贯而下时,我真的怀疑已经到了黄泉。
告诉我,土裂汗大神在什么地方?我停住脚,左手紧握住栏杆,仰面回望,黑洞的入口早就不见了。
前面。女子也停下来。
你是谁?我追问着,越是出言谨慎的人,心底里越能藏下秘密,看得出,她是这一队人马的头领。
那不重要,走吧。她头也不回。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去见他了。我瞄着她肩头的剑柄,感到有些气闷,很想立刻从黑暗中挣脱出去,在外面的雪地上畅快地呼吸几口。
你必须去,没有第二条路。她的声调很平静,听不出恫吓的味道。
我想闯出一条路来,不行吗?*我在黑暗中*无声地笑起来,现在我不像是土裂汗大神的客人,反而像是重罪在身的囚犯。
不行。她的肩头一扭,长剑嚓的一声出鞘,掠起一道湛蓝的寒光。但我早有准备,身子一矮,避开长剑,反手抓住她的腕脉。剑身上凿印着一只开屏的孔雀,每一根翎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年轻人,大神要接见你,是你的无比荣幸。我们的时间很宝贵,错过了这次机会,要想飞升蜕变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她挣开自己的手,反手把剑插回鞘里。
我们都没有竭尽全力地出手,但我仍然从那柄剑的特殊标记上认出了她的名字,孔雀妃子梅应雪,一个连老江湖们都快忘记的女飞贼。那是一个曾经活跃在二十年代大上海时期的江湖名人,死在她手里的军政要员、大亨富豪不下五百人,但当她暴敛财产逾九亿美金、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却突然失踪,不知去向。
你需要他的帮助,他也需要你的,请吧?她继续向前走。
我知道你是谁了-孔雀妃子-梅应雪。我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些事早就过去了,我现在没有名字,不必用任何代号来称呼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去的,希望你将来也是这样。她保持着自己的冷淡。
我在脑子里掂量了一下,终于跟了上去。既然土裂汗大神能把如此众多的历史人物集中在自己的飞行器里,而这批人也死心塌地地跟随他,足见异化为土星人这件事,对某一部分人还是极有吸引力的。
下到第十四层时,灯光忽然大亮,一辆黄金铸成的轮椅就在***辉煌之下,上面坐着的男人肩膀宽厚,重眉虎目,正在翻阅着一册金片订成的书。
梅应雪等人立刻左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