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电影的人,与前面不断变换的世界是割开的,只有默默观看的权力。
当金甲武士向竹筏上的水蓝招手致意时,我看到水蓝从沉思中惊醒,水波一样柔美却不乏凌厉的眼神向岸上一扫,随即弓腰屈膝,操控竹筏冲向岸边。接下来,他们之间曾有一段我实在听不懂的对话,我只是原句复述给你听——
以下是美丽的女孩子水蓝与金甲武士阿尔法之间的对话,不单单唐心听不懂,我也有点糊涂起来。
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北方联盟的虚拟家园吗?还是西方联盟的-垦荒者模拟沙漠-?我要见最高联盟长官,这次的探索行动已经失败,出现了严重的时空坐标计算错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地球。你又是谁?为什么会穿这种古怪的铠甲?
那金甲武士回答:小姐,这个问题该由我来问你才对。这里的确是地球,你是从哪个星球飞来的?水星、土星还是火星?请跟我来,我们宇宙航空实验室的同仁们正等着欢迎你呢!
水蓝苦笑起来:我来自地球的中央联盟高等航天部,个人代码-水蓝-,执行级别-特九。
金甲武士困惑地摇头:中央联盟?那是个什么组织机构?我们地球上只有一个核心实验室,我的代码为-阿尔法-,而且我们的执行权力是无等级分别的。
他们几乎同时对视着叫起来:现在是地球历的哪一年?
阿尔法紧接下去:地球历二○○七年。
水蓝也报出来:二○○七年,地球历,西元。
两个人同时仰面向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惊愕莫名地怔忡站立在那里。
良久,阿尔法才开口:我们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疯了,或者被宇宙航行的-次级缺氧状态-洗脑,造成了记忆漂移。跟我去实验室吧,或许我们能帮你恢复正常。
他举手去抓水蓝的腕子,但看起来瘦削柔弱的水蓝刹那间的反应却如兔起鹘落一般敏捷,手掌横削,咔嚓一声,阿尔法的右臂关节已经错位,痛得连连后退。与此同时,水蓝的另一只手从阿尔法脸前拂过,轻妙无比地摘去了他的黄金面具。
那是一张地球男人的脸,堪称英俊大方,但是本该生着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的位置却是一对古怪的立体方块。
水蓝翻身向后,飘落在竹筏上,傲然冷笑:你?难道是地下联盟改造过的异种囚犯?穿成这个古怪的样子,岂不是在掩耳盗铃?
阿尔法脸上的立体方块转动了一下,那仍旧算得上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形状改变了而已。
他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平静地伸着左手:把面具给我,那是我借以吸收能量的工具,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以后,你也会有。
水蓝屈膝发力,竹筏再次荡向湖心,离岸边越来越远。看起来她的意思是要远离这个方眼怪人,但骤然之间,湖水波浪翻涌,将竹筏一直推向岸边,无论她怎样发力控制都无济于事。
小姐,不要胡来,我们没有恶意的。阿尔法继续向岸边走。
一架蓝色的直升机出现在西面的天空中,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轧轧声让水蓝顿时冷静下来:好,我暂且相信你的话,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她上了岸,仰头望着天空,眉皱得紧紧的,仍旧握着那只沉甸甸的面具。
直升机上下来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金甲武士,脸上无一例外地戴着黄金面具,但配备的却是标准的现代化枪械,而非古代人常用的刀剑长戈。
唐心的叙述到这里告一段落,总结性地长叹:风先生,我看到水蓝,也看到了阿尔法,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不是地球-,而是一片古怪的区域。水那么蓝,隔着几十米的水深,一眼便能看到水底的贝壳和水草,而且千真万确地看到过十几群草鱼、鲤鱼、鲫鱼在水草里溯游。地球上是没有那种水域的,像是每一分钟都在经净化器过滤的超大型生态鱼缸。
不是地球?那些鱼类和水草呢?岂不正是我们的地球上最常见的水底风景?
我反问,并且反复思索着唐心的话。
假定唐心看到过的事曾经真实发生过,那么可以看作是水蓝到达了阿尔法的世界。暂且不论这个世界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地球,总而言之,水蓝是从自己的世界误入了那里。
在你看来,水蓝是地球人吗?我站起身,向壁炉里添柴。
当然是。唐心毫不犹豫地回答,一个美丽到极点的地球女孩子,并且身手绝顶高明。她令阿尔法受挫的那一掌简直快得匪夷所思,仿佛那个动作是用强劲的电力来自动控制的,一触即发,后发先至。
我忽然有了某种奇怪的想法,把手中的一段松柴竖放在壁炉前,慢慢后退了一步。
唐小姐,你看着我的左臂和松柴,仔细看着——
唐心不明就里,轻轻点头。刀光一闪,松柴已经被劈成左右两半,无声地倒了下去。我想演示给她看,水蓝击退阿尔法的一招,会不会跟逾距之刀相似。
她很聪明,立刻回答:不错,水蓝发力的方式跟你的刀法非常相近,已经超出了人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