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上,圆形石屋前矗立着一枚金蛋,那个方眼武士正站在金蛋前,抱着胳膊,歪着头沉思。
第二幅画描述的应该是石屋里的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那里面并非是想象中有着石桌、石凳、石床的普通民居,而是一座类似于太空船驾驶舱的建筑物。
作画的人站立的位置在石屋入口,左前、正前、右前三方的墙上挂满了长方形的显示屏。我可以打包票说那些绝对是电脑显示屏,因为作画的人为了追求逼真再现当时的场面,连显示屏上的图形、字迹都做了尽可能的描绘。其中一个屏幕上,显示着一幅宇宙空间的星系图案,旁边更是标注着带箭头的折线,大约是代表了某个航天器的行进方向。
第三幅画的意思非常简单,方眼武士坐进了金蛋里,金蛋正在慢慢合拢。他非常安详地抱着胳膊,仰面向上,完全是人类思考时的标准动作。
这幅画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人一边沉思一边进入电梯时的场景,合拢的金蛋就像是弹性开阖的电梯门。
“风先生,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把所有图画连贯起来看,能够得到顺理成章的结论,那方眼武士自闭在金蛋里,或是休眠、或是死亡,不管出于哪一种目的,现在有可能还在那里面。咱们可能是要发大财了,一个比成年人身体还要大三号的金蛋,其重量虽然比不上你在埃及时发现的超级金锭,至少也要算是亚洲头一号的宝藏了。”
顾倾城在帐篷里急促地踱着步,不停地揪着自己胸前的头发,心情已然大乱。
按照我的思路,并不认为金蛋就是某个过程的终结,恰恰相反,怪人走入金蛋,只是事件的开始,他是要乘坐金蛋去另一个地方。
金蛋所在的位置是悬崖的对面,既然不能飞天,就只能是遁地了——“他要通过金蛋进入地下世界!”我的思路豁然开朗,老虎和唐心是在悬崖前遭遇到龙格女巫狙击的,看来那里就是某个进入神秘世界的入口。
“可是、可是那石屋里怎么会有现代化的航天器设备呢?要知道,这些画保存下来的年代是在公元前二百多年的秦朝,当时极度低下的生产力根本与现代化高科技不沾边。风先生,咱们难道也要像那些无聊的科学家一样,把一切不解之谜都归结在外星人身上吗?”
顾倾城停下来,无意识地抱着胳膊,昂着头望着我。
我摇摇头,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几乎无法相信的判断:“不,那个方眼武士是地球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具有同地球人一样生活习性的‘人’。除了眼睛不同,他的一切动作、姿势都跟我们一样。”
此刻顾倾城抱着胳膊的动作与图画上方眼武士的动作一模一样,所有的地球人都或多或少使用过相同的姿势。
顾倾城再次愕然苦笑:“地球人?两千多年前的变异地球人?那么,石屋里的布置又怎么解释呢?任何具有航空航天学基础知识的人都能看得出,那是一个现代化的驾驶舱,布满了各种仪器、仪表——你看到了吗?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圆形的转椅?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在古老暗昧的秦朝?”
我的确看到了那只转椅,一个现代科技流水线上组装出来的产品。
“只能说,现代宇航员进入时空隧道后落在古代,航天器跌落,砸入山腹,被永远地埋藏起来。顾小姐,我知道这些解释有点牵强附会,但一切真相,都得等我们穿过石隙后再说。还有一点,老虎是到过悬崖边的,会对咱们的判断有所帮助。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有了埃及土裂汗金字塔和北海道枫割寺两段诡异经历后,我可以相信任何匪夷所思的结论。时空隧道、外星来客、穿越光速等等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被某些“伪科学”的卫道士们态度强硬地摒弃在门外,用各种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蒙蔽着全球大众的视线。
如果让卫道士们出来解释这些画,也许他们将会在我头上扣以“伪装外星人航天器、雇请临时演员冒充方眼外星人”等罪名,总之是无论如何也要嘴硬下去的。
老虎正在酣梦之中,被我推醒时,满脸都是不高兴:“干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跑去的?快回去睡,明天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我坐在他的床边,等他毛毛躁躁地发完脾气,一字一句地问:“老虎,你在悬崖边,有没有看到对面的金蛋?”
按照石屋、人体与金蛋的比例估算,金蛋的高度差不多要达到三米,直径约一米半,就算两边悬崖隔得再远,也能一眼就看到,但老虎从来没有提到过。
“金蛋?在哪里?”他挠了挠头皮,斜着眼睛瞅着我。
“就在那座圆形石屋前面,假如你到过悬崖边,就一定能看到。”我的回答非常谨慎,免得对他的回忆造成误导。
他用力挠头,翻着眼睛想了半分钟,模棱两可地回答:“好像在对面有一个什么东西竖立着,但绝不是金蛋,我以为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石柱罢了。当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暗算,总共在悬崖边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风,你怎么会认为那里有个金蛋?悬崖的宽度约有三十步,如此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