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所见的增加了五倍有余。它们背上的翅膀总共有四只,看上去并不对称,我怀疑翅膀的作用似乎不是为了飞翔,而是有其他奇特的用处。”
他弯腰脱下了自己今天特意换上的战靴,苦笑着比画了一下:“蝎子和蜈蚣的体长,与这只靴子相差无几。按照生物学上的常识,两岁龄的毒虫背甲会变成灰黑色,三岁龄以上的,则会是焦黑一片。我刚刚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很多蜈蚣的背甲、螯足、头须颜色都是漆黑一片,头部毒钳更是锋锐如刀片,大概已经属于多年成精的毒虫了。”
我适时地补充进来:“卫叔,毒虫们是不是都被禁锢在平台之下,无法涌入到我们所在的这个五角星芒大阵里?”
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不想孤军深入之后,被铺天盖地的毒虫拦住去路,那就死路一条了。
“对,目前看来是这样,可是风先生,谁能保证它们是被永远禁锢的?或许在某个特定条件被触发后,它们也会——”
顾倾城举手打断了他的假设:“不必说下去了,卫叔,咱们回营地去,今天的行动到此结束。”
平台下的队员们一阵骚动,大概盼着这条命令很久了。平心而论,谁都不愿在这个曲折古怪的山腹里待太久的,压抑憋闷的气氛差不多能让正常人疯掉。
在这里,没有日色昏暝或者艳阳高照之分,只有泛着微弱白光的石壁令人一阵一阵昏昏欲睡。不仅仅是他们,连我也同样怀念山洞外的大好阳光了。
红小鬼站在平台的一头,忽然大声笑着:“风,我想捉两条蛇上来做标本,刚刚已经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你能不能猜到?”
他摇头晃脑地踱回来,倒背双手,高傲地昂着头,一副睥睨群雄的样子。
卫叔一怔,走到平台边缘,蹲下身子看着蛇阵。
以他的“梯云纵”轻功,跃到蛇阵顶上,攫取毒蛇再凌空翻回来,应该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不过,顾倾城是绝不会允许他做那种傻事的,因为那是毒性凶悍的成年怪蛇,而不是打谷场上放养的小鸡。如果不能一出手便控制住蛇身“七寸”的话,后果之严重无法想象。
“你们能想到吗?”红小鬼更加得意,向那群被吓傻了的队员们挥着手。
老虎绝对是个聪明人,但他的思想全部贯注在唐心身上,脑子里只剩下重色轻友的一团糨糊了。
“你能猜到吗?我想——答案是肯定的。”顾倾城露出又大又深的酒窝,略显俏皮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小孩子的把戏,弹弹指甲就能想到了。不过,他该去哪里找钓线和鱼竿呢?”
红小鬼只不过是想用“钓鱼”的方式弄两条蛇上来,在地球上的很多沼泽湿地国家,渔夫喜欢用活苍蝇做饵悬在河面上钓水蛇。只是,我有个奇怪的预感,这些蛇是不会上钩的,因为它们具备难以想象的灵性。
顾倾城甩了甩长发,嘴角一翘:“倒是要看看他怎么个钓法?”
我们两人思考问题的速度与方向非常接近,几乎是同步前进,这种心心相印的感觉总是能带给我意外的惊喜。
红小鬼在腰间摸索着,慢慢地解下一条红色丝绸腰带,真看不出,那腰带长度惊人,在他身上竟然缠了六圈不止。接着,他在左腕上扯了几下,拖出一条透明的尼龙丝渔线,紧紧地拴在腰带的一头。
顾倾城皱了皱眉:“风先生,你猜,他会不会使出少林寺‘束湿成棍’的功夫,在腰带上灌输内力,让它变成一根钓竿?”
我望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或许吧,归洛对于‘少林七十二绝技’样样精通,这‘束湿成棍’不过是排在末尾的内功手法之一,他要想教给红小鬼的话,是轻而易举的事。”
“风,你猜到我要怎么做了?”红小鬼坏笑着把渔线全部抖开,拖拖拉拉的足有十五六米长。
“束湿成棍”需要极其强劲的内力,我勉强能够做得到,只是红小鬼那么年轻,难道就能突破循序渐进的武学真理,成为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吗?
“我知道,你是想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只是你想到没有,悬空钓飞蛇的时候,需要新鲜的活饵,你能找到吗?”队员们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有水、食物、武器、寝具,可是绝没有什么鲜活的东西,能够吸引蛇阵的注意力。
他丝毫不乱地从右边口袋里取出一只银色的椭圆形金属盒子,敞开盖子,用小拇指甲盖挑了挑,略带遗憾地摇摇头:“唉,关了几天,你们也很疲倦了吧?正好出来放放风,顺便帮我个忙——”
盒子略微倾斜后,两只金龟子懒洋洋地爬了出来,落在红小鬼的掌心里。
我已经猜不透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局面混乱之下,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去抓标本,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渔线的末端拴着七枚青色的中号渔钩,应该是职业钓鱼高手们用来“海钓”的工具。红小鬼把金龟子挂在钩子上,陡然双臂一振,那条腰带倏地笔直竖立起来,正是少林派“束湿成棍”的绝技,只是他的内力强劲之极,腰带不必浸湿就能运功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