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道:“六陵萧骚岑寂,春行如秋,昼行如夜,虽聊鞭叠骑,而时闻伥啼鬼哭之声。读唐义士诗,痛楚入骨,为之沥泣。自古亡国败家虽多,未有若斯之惨酷者也。诗一首:冬青树,在何许,人不知,鬼应语。杜鹃花,哪忍折,魂虽去,终啼血。神灵死,天地暗,伤心事,戍儿年。钱塘江,不可渡,汴京水,终离去。纵使埋到崖山崖,白骨也知无避处。”
时光流逝,可是宋六陵并获得平静,在清代和汪伪政权时又被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多次盗掘,再经过文革时期的浩劫,宋六陵的地面建筑至此几不复存在。
正史、野史都记载了宋六陵在元初遭杨琏真珈等人盗掘。但是,这些记载相互之间都存在不少矛盾之处。其实早在元代,就已经出现不少矛盾之说。元朝的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中不仅记录了几种不同的说法,还对杨琏真珈的盗墓时间,高宗、孝宗尸骨移葬东嘉等问题提出了质疑。
不少文献资料都说:南宋王朝辟宋六陵为皇家的临时陵园,以后收复中原,这些皇帝的灵柩都要移葬到河南巩县的宋陵。但是,文献资料也都证明南宋皇帝偏安江南,并无收复中原的雄心和计划。也就是说,“收复中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口号,那么,宋六陵难道就真的只是皇家的临时陵园?诸如此类种种疑问,相信随着我国考古技术的日益进步,总有一天会给所有关心它的人一个明确的答案。
宋六陵出土的文物
据史料记载,盗贼们得到“马乌玉笔箱“、“铜凉拨锈管”、“交加白齿梳”、“香骨案”、“伏虎枕”、“穿云琴”、“金猫睛”、“鱼影琼扇柄”等诸多珍宝。后代又陆续从宋六陵的遗物中发现铜凉拔锈管、真珠戏马鞍、锡器、端砚、玉瓶炉、古铜、精美的龙泉窑青瓷,这对研究当时的手工技术和社会文化有着很高的参考价值。
朱元璋重修宋六陵
杨琏真珈盗掘宋六陵一事,曾震动朝野,明洪武元年(1368)正月,朱元璋御札相臣宣国公李善长,遣工部主事谷秉义移北平大都督府及守臣吴勉,索饮器于西僧汝纳,叫其以理宗顶骨来献。次年六月令浙江行省进《宋六陵图》,于是命启瘗南归,藏诸旧陵。护葬者礼部尚书崔亮,绍兴知府张士敏勒碑记年月。其余陵墓,也从天章寺前迁遗骨回攒宫。陵上封以松树。“陵前丰碑重立,上刻诸帝陵名”。至此,南宋皇帝理宗赵昀的颅骨,被劫取在外漂泊了近一个世纪之后,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原本想暂时存放梓宫的绍兴陵园。后来,清人王居琼感赋《穆陵行》诗,足以发人深思:
六陵草没迷东北,冬青花落陵上泥。
黑龙断首作饮器,风雨空山魂夜啼。
当时直恐金棺离,凿石通泉下深锢。
一声白雁渡江来,宝气竟逐奴僧去。
金屋犹思宫女侍,玉衣无复祠官护。
可怜持比月支王,宁饲鸟鸢及狐兔。
百年枯骨却南返,雨花台下开幽宫。
流萤夜飞石虎殿,江头白塔今不见。
人间万事安可知,杜宇声中泪如霰。
明清对宋六陵的维护
洪武三年(1370),朱元璋遣官访历代帝王陵寝,令各行省臣同诣所在“审视陵庙并其图以进”,浙江行省进宋诸陵。历经近百年,宋六陵“唯孝理二陵献殿三间,缭以周垣,余仅存封树。”九年“令五百步之内禁人樵,设陵户二人,有司督近陵之人看守,三年一传制。遣道士斋香帛致祭于孝宗理宗二陵,登极则遣官祭告”。此时的宋六陵布局,理宗陵有顶骨碑亭,其右为义士祠。
宋六陵虽规模宏大,“内外禁山三千七百三十五亩,田三十八亩九分”,政府也下令派人看守,但“岁久为居民所侵”。正统间赵伯泰奏复,弘治元年复帖。县典史张弘捡勘具册以覆。其后或以山无守者,虽朝廷屡屡下令严禁侵盗,“无几时乃割禁山之半佃为民,其半亦令居民守之而入其租,然樵之禁,守卫之夫亦以疏矣。”
宋六陵的新生
自清代以来,宋六陵园渐渐荒废。建国以后,宋六陵所在地攒宫茶场在进行机械化改造时,在距地表仅40—50厘米处发现了屋基平面、局部排水沟和铺设整齐的石板小道,并有成堆的条石出土,绍兴县文保部门在现场勘查后,确认这是著名的宋六陵所在地。
“至1970年后,垦为茶园,诸陵地面建筑尽圯,仅存苍松8丛。”如今,历经沧桑、屡遭兵火的南宋六陵,由于年代久远,地面建筑已荡然无存,不过地面尚存二百余棵作为封树的古松,作为皇陵所在的标志,使整个陵区虽已无地上建筑,但仍松柏森森,气氛肃穆,环境幽静,保留着皇家陵园的气派。
相关文字描述
在《癸辛杂识》中记载,至元二十二年(1285)八月和十一月,会稽县泰宁寺僧侣宗允、宗恺勾结杨总统率众发掘了宁宗、杨后、理宗、度宗、孟后、徽宗、郑后、高宗、吴后、孝宗、谢后、光宗等陵墓。同书的另一处又重复记述了此事,时间相同,但内容有所差别。
元人陶宗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