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浪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身上只穿着一条游泳短裤,手中握着酒杯,杯中是上个世纪65年份的法国impressive波尔多红酒,这是名列五大酒庄的拉斐城堡(ChateauLafite)出品的,这闻名世界的“五大酒庄”其实只是波尔多的梅铎区(Médoc)的五家“顶级酒庄”(grandcruclassé),细品着这种酒,萧浪想起了自己看过的费滋杰罗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有这么一幕,就在小说刚起头的时候,费滋杰罗迫不及待地把镜头切入豪门生活的实景,让小说的叙事者尼克跑到他表妹黛西家作客———那是一场小型的家庭宴会,主客合计四人。
背景是乔治王时代殖民风格的豪宅,红砖白漆映着落日余晖,屋前是纽约长岛海湾的轻涛拍岸,屋里是落地窗纱随风起舞,两个女人的白衣也冉冉飘起。当然免不了烛光摇曳,当然少不了佳肴美酒。话说尼克望着百无聊赖的黛西夫妇,众人言不及义地相互敷衍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书上说他喝着“第二杯虽然有点软木塞气味却相当精彩的法国红葡萄酒”,整个第一章最细致嘲讽的有趣画面就诞生了。在费滋杰罗擅长的对反修辞功夫里,尼克说他去看的是两位“几乎完全陌生的老朋友”,上流社会的人际亲疏一语道尽。他说他喝的“精彩的法国红葡萄酒”带着软木塞的霉味,更在轻描淡写之间,透露了尼克心底的嘲讽——它指的是葡萄酒的软木塞因为腐烂之类的原因,所导致的结果。费滋杰罗虽是一笔带过,但却透露了富豪之家只懂得花大钱买好酒,却不懂得保存。这位小说的叙事者幼承庭训,待人得要宽容,他在小说里是个诚恳正直的青年,不能嘲讽别人,只能自嘲,他对这富贵逼人的表妹是这么说的:“黛西,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简直不够文明,能否请你谈谈庄稼或者什么别的我听得懂的事情?”酒霉了,话酸了,读者笑了。
想到这里,萧浪也笑了:为着自己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喝着昂贵的法国红酒,而在不远处,就是自己名下的萧韵建筑有限公司的员工们在挥汗如雨的工作——进行按照自己所提供的建筑要求,经过设计师们重新编整完善的设计图纸所要求的筑基工作,一个大型港口的雏形正在形成,这也算是一个反讽吧?
回过头看看,萧勇和萧伟两个一身黑西服站在他的身后,目无表情。萧浪再次笑了,这个场景有点像什么?上个世纪香港电影还没有衰败的时候,那些所谓歌颂黑社会的义气、勇武的电影里不是经常有着这种场面么?还有好莱坞的电影里那些保镖不也是这个样子么?看来不仅仅是反讽而已,简直是有点……怎么说呢?在这个2。5平方公里大的小岛上,简直有些过了——原本是无人小岛,只是自己带着名下建筑公司的工人们来了以后才有了人的生气,以前就是在暴风雨中渔民们也不会把这个小岛当作避风港,原因很简单:没有合适的港湾避风。而自己就是要在这个没有合适避风之出的小岛建设一个最先进的大型港口——现在除了自己的人,还有谁能在这里威胁自己?而萧勇和萧伟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呵呵。
也难怪,萧勇这二十个机器人,说起来是机器人,可是在方舟设计的时候可是完全是按照智能型设计的,也就是说具有了自主智慧的机器人,也可以说是一种新型的生命体,而萧浪和所有知情人全部没有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仆人或奴隶甚或是无生命的机器——以他们的能力自然知道了这其中的区别——虽然方舟的设计当中,就有着萧浪是他们唯一的主人这一条,可是他们也知道萧浪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家人一样看待,这让他们也有着很不一般的归属感以及和原本设计意图上稍有不同的理念:萧家的人,萧浪和他的家人包括李乐就是他们的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也就造成了现在或者在其他地方或方面经常出现的一幕:面无表情的他们身着黑衣酷酷的挺立在萧浪以及他的家人的身边,如同上世纪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分子或者好莱坞电影里的保镖一样——没有疲倦以及松懈,他们这点比人类还要厉害,因为他们不需要休息。
萧浪也明白这一点——说过多少次了,要求他们在每人的时候和自己一样坐下来,没有一次成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转眼打量起忙碌的工地前方的海面起来。
远处的海面上,两艘大型混装货船锚在那里,船上的掉臂不停的将各种建筑物资从货船上卸到靠在他们旁边的小型运输艇上。这两艘大型混装货船是萧韵集团前不久从上海中华造船公司购买的,而这些小型运输艇则是萧浪通过总参将部队封存的过时登陆艇购买后改装而来。在这两个月里,由两艘大型混装货船从国内装运各种所需的建筑器材和物资到这里,再由那些小型运输艇转运到小岛上。
这四个小岛基本上呈一字排开,横在浙江外海。由于岛屿的面积过小,而且没有淡水资源,就连渔民也很少停靠,更不用说在上面居住了——整个岛上除了稀稀落落的一些灌木植物外什么也没有。由于靠近TW,在上个世纪,曾经驻军过,后来由于两岸情势的缓和,加上补给的困难和耗资巨大,在驻军撤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在上面居留了。但一直处于军方控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