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有点心惊。他见多识广,已感觉出这美妇身上似有极上乘的修行功底,而且正气浩大,显是出于名门,手上那把墨绿长剑,寒气摄人,更非凡物,但却不识得此人,此处离青云不远,难道是青云门中久不下山的前辈人物?但青云门一向门规森严,除了弟子领命下山历练,此女子这般修为的,怕是不能随意离山吧?苏茹看小环点头答话,眉清目秀,乖巧可人,心下甚是喜欢。想了想,似是下了什么决心道:“小妹妹,你我相见便是有缘,不如找一处僻静之处,我帮你驱除你脸上这团黑气可好?”小环闻言脸上晴朗了几分,露出个伶俐的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如此多谢前辈了”。苏茹又看看一旁的周一仙,野狗方自想说什么,周仙人却摆手止住他,对苏茹拱手道声多谢,几人便跟了苏茹离开客栈,来到城外一处僻静的所在。出门时,周一仙肩头的布幌似是拿捏不住,无巧不巧地在那财主头上敲了一记,那土财主吃痛,一手捂住痛处一手指着周一仙,“你……”周一仙却恍若未觉,昂首扬长自去,小环偷眼看见,竟是扑哧一笑,笑过后面上又是一阵痛楚之色。城外一处空地之上,寂辽无人,不远处零零落落几株粗粗的柳树,苏茹解下披风,平铺在一块平坦处,示意野狗扶小环平躺下来。而后苏茹放下墨雪仙剑,先自贴身取出一个玉瓶,轻轻对小环一笑,倒出一粒丹药细心地喂进小环嘴里,入口即化,小环只感觉嘴一道暖流过后,唇齿留香。片刻之后,苏茹将右手伸到小环面上,五指成尖,拢成凤首形状,掌虚指实,虚空抓向小环眉心,一道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白光轻轻罩上小环,小环只感觉一股暖暖的热流自苏茹的手掌传来,如晴朗的冬日里晒太阳一般舒服柔和,全身懒洋洋的,连一只小指都不想动分毫。周一仙与野狗道人在一边静静看着,大气也不曾出得一口,生怕惊扰了苏茹。渐渐的,丝丝黑气自小环眉心生出,似是极不情愿般,在苏茹虚空拉扯之下慢慢升起,幽幽地缭绕在自苏茹右手发出的一束淡淡白光中,飘忽舞动,却困囿于此,怎生飘舞也脱不出这道白光。四周竟有阴风吹起,隐隐约约有哭号之声传来,地上的墨血突然自行弹出三寸,一道绿芒冲天而起,哭号之声立时止息不少。黑丝漫漫地凝聚多了,苏茹额间也微见汗意,犹自不停运功,不断有黑丝从小环眉心升起,盘旋而上,小环眉心的黑色是越来越淡,俏丽可爱的一张脸上,渐渐也有了此些血色。约摸一盏茶时间,最后一丝黑线钻出小环的眉心,苏茹表情一松,五指收转间,手间白光凝缩,将全部黑气压成了一粒豆大黑丸,取出小小一只玉瓶收了进去。一旁众人才长长舒了一口大气。小环鼻息绵绵,竟已安睡过去,一张可爱的面容上,微微有些笑意,似是进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里。苏茹见此,面上现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仿佛想到自己那个顽皮可爱的女儿灵儿。苏茹取出一方锦帕在小环额间轻轻擦了擦,而后轻轻叫醒小环,如同多年前叫醒贪睡的灵儿一般,看着小环睁开眼睛后说道:“小妹妹,这个地方睡觉会伤身子的。你体内反噬的鬼气我已帮你清除,你只要静养几日就好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而后接着道“鬼道一途,现在修炼之人少之又少,我虽不知你为何修炼,但鬼道一途,诡秘莫测,功力不到时,万不可随意施展,以免伤人伤已。”小环看着苏茹,疲惫的脸上绽放一丝笑意,用力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苏茹又是一笑。伸手扶起小环,递过那个装了黑丸的小瓶对小环道:“这几道怨灵残魄,日后你好生处置一下吧,不要再受其害。”小环又是点点头,偎在苏茹臂间,竟似舒服得不愿离开。苏茹也任她赖在自己臂间,自遍妹田不易不得以来,她时不时会想起自己的女儿――灵儿,小环乖巧可人,竟是触动了她心底深处的那份慈爱,也略略冲淡了一些不见田不易的担忧。而且看看小环,越看越是喜爱,灵儿出嫁后,身边只有个田不易陪在身边,几个弟子俱是男弟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如今遇到小环这般讨巧可人,才明白自己身边是少了一个这般乖巧的小女孩儿家。原想将其收归门下,转而想想小环已自修行鬼术,自是已有门墙,不由心下暗叫可惜。一旁的周一仙二人,紧张地侍立一旁看苏茹施救,大气也未曾出得一口,如今见小环已然无事,两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俱是喜不自禁。周仙人整整衣冠,把那杆仙人指路的布幌子交给野狗,轻咳一声,上前对苏茹拱手道:“女侠仗义援手,救女之情,小老儿铭感五内。”说罢,一揖到地。苏茹一见,慢慢扶着小环站起,对周一仙回礼道:“老丈言重了。”周一仙笑了两声又说道,“不知女侠尊府何处,日后小老儿也好略备薄礼,聊表谢意。”苏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轻轻道:“老丈客气了,我也是偶过此地,与这位小妹妹甚是投缘,方才只是举手之劳,老丈不必挂怀。”“呃,这个……”周一仙闻言一时语塞,方才苏茹眼神黯淡的一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周一仙心下暗自断定,这个救了自己孙女的女子十有八九是青云中人,提到她的住处时,她神色大变,不肯说出自己来自何处,相必是偷下青云。既然人家不肯说,周一仙也不想相强,转尔想到当日若非那个田不易道人,自己三人怕是已遭道玄荼毒,自己却未曾上青云报过讯,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