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头领,我,我……”那个被虚竹赶跑的黑衣人跪在门外,胆战心惊,浑身冷汗。
“算了,你滚吧,回去好好反省!要是再有下次,哼哼!”那声音哼道。
“是,头领。多谢头领不杀之恩!”那黑衣人仓皇退出去。
“大公子,怎么办?”那声音又变恭谨起来,问道。
另一个声音咳嗽了几下,道:“看来,终究还是得麻烦慕容老先生和他的属下了。”
那个声音一颤,道:“大公子,你……”
“哼,我也是被逼无奈,风无忧啊,风无忧,想不到你竟然有贵人相助,哼哼,早知道在东京,我就该杀了你!”
……
车行辚辚,日夜不停。
虚竹偕同众女,同众人在丁春秋的指引下,乘坐马车,往东南方行走,朝擂鼓山天聋地哑谷前进。
如此走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终于大车再也无法上去。众人下了马车,便步行上山。阿紫那日激情过后,一路上修养了三四日,恢复过来后又偷偷和虚竹胡天胡地,颠鸾倒凤,伺候得虚竹爽上天去,却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仍旧是一副活泼可爱刁钻古怪的女孩模样。
不过心细如发的阿朱还是从阿紫眉眼神色之间,瞧出了端倪,不由得暗暗骂了虚竹几句。刀白凤更是过来人,从动作间便看出阿紫同虚竹之间的关系来,也不说破,心里也微微泛酸。唯有王语嫣毫无所觉。
而康敏等三女,被虚竹留在山下,交给风无忧夫妇看管,等候他们下山。
路上虚竹早就在王语嫣的帮助下,将那珍珑棋局的解法默熟,记得清清楚楚。众女虽然疑惑不解,却均被虚竹用“日后便知”给堵住了嘴。
步行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冯阿三大为赞佩,左右端相,惊疑不定。
众人累得不行,天气又炎热,身上出汗,因此便在凉亭中坐定歇息一会儿。虚竹问道:“薛神医,你师傅聪辩先生他老人家便在此处?”他是明知故问,以此掩饰自己。
薛神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丁春秋说在此处,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们休息一阵,上去看看便知。
旁边萎靡不振的丁春秋忽然抬起头来,说话道:“苏星河就在上面,我丁春秋如今骗你们还有何用!”
薛神医冷哼一声,几人互相看了看,都轻轻点头,康广陵咳嗽一声道:“也罢,我们便上去看看,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如果师尊他老人家真在上面,我们便恳求师傅他老人家让我们重归师门吧!”其余七友相继点头称善。
众人休息够了,便继续往上走。
大约一盏茶功夫,便转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坐着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正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他面前一块大石头,上面纵横交错,错乱的分布着不少黑白棋子,像是一局残局。
虚竹暗自叮嘱几女,要她们待会儿无论见到什么,切不可胡乱说话,众女满腹疑惑点头应承下来。
见到那老头儿,李傀儡喉间“咕”的一声,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扯了扯旁边石清露的衣袖,石清露脸上神色也颇为激动,微微点头。
走到近处,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王语嫣看那棋局布置,心里登时一惊:这不就是天郎给的珍珑么?难道他……阿朱和刀白凤也很是惊奇,不过她们都谨记虚竹的话,不敢有什么表露,均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函谷八友互相看了看,都走到离那棋盘丈远处,一齐跪下。康广陵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函谷八友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范百龄道:“咱们八人把叛徒丁春秋押回来交给您老人家发落来啦!”
苏星河忽然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函谷八友,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丁春秋在哪儿?”他本号称聪辩先生,也就是说故意装聋作哑,如今陡然听闻丁春秋被八个徒弟捉住,哪里还忍得住。
丁春秋在旁边道:“嘿嘿,苏星河,你好,我丁春秋这次倒霉,栽在他们手里,可不是你的能耐,也不能算作你胜过了我!”
苏星河滞了一滞,忽然展颜笑道:“如今我把他们收归门下,又如何?”
丁春秋呆了一下,忽然哈哈笑道:“笑话,你以为就凭你那八个不成器的徒弟,能耐我丁春秋何?要不是这个小和尚,恐怕你那八个徒弟,早被我丁春秋给擒下了。”
丁春秋说完,只淡淡地看着那三间木屋,神色变幻莫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星河疑惑的看了看虚竹,也不理函谷八友眼巴巴地眼神,道:“这位小兄弟,丁春秋可是你给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