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往“证道院”那边去了。
到了禅房门口,他看里面烛火闪耀,便轻轻叩门,道:“弟子虚竹,拜见方丈师伯祖。”
玄慈道:“进来吧。”虚竹听他语气有气无力,再仔细一听,呼吸时快时缓,全然没有节奏,分明是重伤或者内力尽失的样子,心里一惊:难道,乔大哥他?他委实不敢相信,推门而入,抬头望去。
玄慈脸色灰白,神色萎顿,双眼无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没有半点精神。看到虚竹进来把门关上,疾步跑过来,他勉强笑了笑,道:“孩儿,过来坐吧!”
虚竹却立刻捉住玄慈的手,输入一股内力去查探,内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达丹田气海,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点内力在。虚竹大惊失色,问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玄慈挥挥手,道:“罢了,罢了,知道你会担心,我便告诉你吧。”说罢,便将乔峰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想要报仇,自己如何劝说阻拦乔峰,最后劝说成功,废了自己一身功夫和内力,并且答应让出少林寺方丈一职,方才让乔峰罢手的事情,一一告诉虚竹。
虚竹听完,哭笑不得,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一边是他大哥,一边是他老爹,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闷头不语。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一个主意,赶紧坐到玄慈身后,双掌贴到他劳宫穴上,就要渡内力过去。
玄慈忽然厉声道:“虚竹,住手,难道你想让我言而无信不成?”说罢,硬是挪动身子。虚竹双眼噙泪,无奈收手,哽咽道:“爹,孩儿无能!”
玄慈叹口气道:“唉,孩儿你有这份心思,爹爹我心领了,只不过我答应了乔峰,自废武功,不再过问江湖事情,因此,这事情再也休提的好。”
虚竹心想:老爹你自废武功了,我帮你练起来,也不算违约。可惜老爹你是个老顽固,我得想个法子劝劝你才是,武功说废就废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没等他想出来劝说的语言,玄慈已经伸手过来抚摸他的头道:“虚竹,明日你还俗之后,便同我一起下山,顺便接了乔三槐夫妇,我们一起回那什么曼陀罗山庄如何?”
虚竹无法可想,只能道:“是,爹爹。”
玄慈忽然低声道:“虚竹,你且听好了,今晚菩提院寅时左右无人,秘密便在‘一梦如是’之上。若是你机缘到了,也该你福气,若是机缘不够,便不要强求。”玄慈总觉自己负虚竹母子良多,这易筋经在少林寺却也无人修练,因此他便故意告诉虚竹这个秘密,若是虚竹够机灵,自然最好。
虚竹心里霍然一惊:老爹说的不正是收藏易筋经的地方吗?难道他想……虚竹回头去看,却见玄慈已经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虚竹知老爹心意,恭恭敬敬的给玄慈磕了九个响头,方才退了出去。
他在树木遮掩下悄步而行,横越过四座院舍,躲在一株菩提树之后。刚想行动,忽见对面树后伏着两僧。那两名僧人丝毫不动,黑暗中绝难发觉,只是他眼光尖利,见到一僧,中所持戒刀上的闪光,心道:好险!我刚才倘若走得稍快,行藏非败露不可。虚竹知他们是“守株待兔”之法,心里却有办法对付。
虚竹拾起一块小石子,伸指弹出,这一下劲道使得甚巧,初缓后急,石子飞出时无甚声音,到得七八丈之外,破空声方才厉害起来,击在一株大树上,拍的老大一响。
那二僧低喝一声:“谁!”矮着身子,疾向那大树扑去。虚竹看二僧越过自己,纵身跃起,翻入了身旁的院子,月光下瞧得明白,一块匾额上写着“菩提院”三字。虚竹毫不停留,斜身往后院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