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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左手一紧,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同时高声喊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丐帮帮众悚然动容。这徐老长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而且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徐长老眨眼之间便到乔峰跟前,乔峰将手里纸团恭敬的呈给他,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徐长老伸手闪电般抄了乔峰手中纸团,暗自捏得紧紧的,道一声:“得罪!”
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尽皆愕然。惟有虚竹苦笑,眼珠儿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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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捏紧了纸团,环视四周一圈,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待她片刻如何?”哪知道群丐立即破口大骂:“贱人终于来了!”“呸,她来干嘛?”“你说呢?哼,人尽可夫的贱人!”“杀了她!给马副帮主报仇!”“对,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徐长老看帮众群情涌动,不明所以,听他们骂声不堪入耳,不由得愕然。他疑惑的看向乔峰,问道:“这,乔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峰大喝一声:“众位兄弟静一静!”随即转头看着徐长老,道:“徐长老有所不知,适才我们已经得知马副帮主遇害一事真相,并且已经找到真凶!”说罢,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给徐长老讲得清清楚楚。徐长老越听越惊奇,最后不由得双眼突出来,长叹一声:“今日我徐长老险些为奸人蒙蔽,铸成大错,真是耻辱!”
乔峰看时机已到,立即高喊:“执法弟子何在?”
九名执法弟子高声应道:“属下在!”
“行刑!”
“属下遵命!”
此时已经有帮众将白世镜和全冠清脱到九名执法弟子面前。全冠清和白世镜面色惨白一片,白世镜犹自哭嚎不已,声音悲怆难听,闻之怆然。徐长老大手一挥,无奈的转身过去,不忍看着惨象。这距离上次行刑处决叛徒,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抑或是四十年?
九名弟子面色肃然,一一从那段树木之中抽出短刀,一个接一个走到白世镜面前,道一声:“得罪了!”然后便眉头也不眨一下,扑的一声响,将手中短刀瞬间插入白世镜的腹中,然后又突然抽了出来,鲜血彪射而出,溅了一地。一个接一个弟子上来,重复相同的动作。自始至终,白世镜都惨号不止,终于最后一个弟子过来,一刀捅进心脏,白世镜哀号一声,旋即毙命。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执法弟子手法特殊,若是要你受九刀刑,必定让你第九刀才死。原先参与叛乱诸人尽皆骇然,胆小者不自觉摸了摸胸前,吞口吐沫,心中再也不敢生出叛乱之心。
全冠清在一旁冷笑:“自古成者王,败者寇!大丈夫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又有何惧!”坦然受刑而死。诸女中大半早就吓得不敢看下去,王语嫣浑身酸软,软倒在阿朱怀里。惟有木婉清和乔装打扮的王夫人置若罔闻,冷眼旁观。甚至,木婉清在全冠清慷慨陈词就死之后还低声骂道:“死到临头,还嘴硬!”虚竹无言以对。
四位长老面若死灰,看着眼前肃立的九名执法弟子仿佛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魔鬼一样。那明晃晃的短刀正嘀嗒嘀嗒的滴着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将整个杏子林笼罩起来,加上那惨淡的夕阳光透过树枝射进来,别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正在此时,马蹄声又响起,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丐帮在此聚会,路旁固然留下了记号,附近更有人接引同道,防敌示警。众人以为其中必有那恶毒女人,正好过来让她受刑而死。哪知道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心念一动,暗道:他们怎么来了?赶紧过去迎接,朗声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也赶紧上前施礼,四位长老未受刑罚,不敢妄动。
谭婆闻道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身上九个大洞,兀自汩汩流血,而旁边几个丐帮帮众神情冰冷的站在那里,心里直犯嘀咕,不由问道:“乔帮主,这里怎么死了两个人?”
乔峰笑了笑道:“本帮刚刚处决了两位叛徒,让二位见笑了!”说罢挥挥手,示意那几个帮众,将两具尸体收拾干净,抬走了。
谭婆正待说话,忽然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那人看上去跟七八岁孩童般大小,见到谭婆在这里,猛地落下来,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形猛然长大,变成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模样。众人不无啧啧称奇。他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