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已成了粉碎,那细滑的粉末从叶秋的指缝间缓缓的流下,随着夜风,飘飘地飞散,飞洒到了地上,飞洒到了屋檐。
叶秋缓缓地站了起来,身子笔直,在明月之下,在夜穹之中,叶秋的身影是那么的拔高,是那么的孤傲,不像是世中人,带淡淡的郁伤。
临着夜风,叶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以缓一缓自己的心情。在夜风中,叶秋发丝飞舞,像是夜色里面的魔王,像是夜色里面的统治者。
“在哪,在哪里,刺客在哪里——”海北墨的侍卫发现了叶秋的行踪,立即向叶秋藏身之处涌了过去。
海北墨和月霜海在贴身侍卫的簇拥之下,走出了御书房,抬头望向站在屋宇之上的叶秋。
“射,放箭——”一个侍卫统领一声大喝。
“嗖、嗖、嗖……”箭雨满天,就像是倾盆而下的大雨,密密麻麻,遮住了夜空。
几百号的强弩都是射向叶秋,只怕就算是铜墙挡在他的面前都会被射穿。
就在这一刹那,天地突然定住了,就像是天外飞来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按住了大地,让时间停止下来了。
满天的怒箭也是在离叶秋一丈之遥的地方停住了,好像是被神的手定在了空中一般。
“啵——”的一声,空间一阵动荡,所有的怒箭都化为了粉末。
粉末随着风,轻轻地飘洒,飘洒到了人世间。
叶秋回眸,望了月霜荷一眼,一个回眸,就是千百年,千百年,才换来了这一个回眸,或者,这一个回眸,已经还清了上辈子的缘份,或者,这一个回眸,也让彼此回到了千百年前。就是这么一个回眸,一切的一切,都是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一个回眸,千百年。
这个眼神太熟悉了,太熟悉了,月霜荷心里面不由一阵的悸动。
突然,叶秋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叶秋是怎么样消失的,就是海北墨和月霜荷都没有看清楚。
“啵——”就是在这个时候,海北墨的贴身侍卫前一排的三十多个侍卫突然一阵震荡,接着,整个人一散,化作了粉末,这粉末随着夜飞飘散而去,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人世间出现在般。
在场的人都不由抽了一口的冷气,好可怕的武功,好高深的身手。
就是海北墨这样的高手都不由是心里面太骇,如此的身手,只怕是天下少有,除了六大宗师,再也难找得出几个了。在这个时候,他不由猜测着这个蒙面人的身份。他在心里面也不由流了一阵冷汗,若是这个黑衣蒙面人要出手杀自己,只怕后果是不堪设想,想到这,他不由后怕。他张目四望,好像是在找什么。
真是一个练武奇才,他武功又进步了。月霜荷在心里面苦笑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奈。
在旷野,天高云淡,夜风徐徐,月光普照,月华满地。
叶秋突在停住了身子,悠悠地说:“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老是跟着我,也不好。”说着很是自在,很是惬意地在石头上坐下。
“好,好,的确是好,你的武功的确是没有荒废下来,没有让人失望。”一个清朗的大笑,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大衣飘飘,肃厉之间,又不失飘逸,冷冽之中,又不失大气,如此的风采,除了当今大高手破东风,再也没有人会有这样的风采了。
彼此相视一会儿,都不由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破东风走了过来,也是自然惬意地坐在了叶秋的对面,面上的肃厉也融化了,换作了笑容,是发自于内心的笑容。
“两年头,过得可好。”叶秋不由悠悠地问道。虽然他们没有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是破东风指引他走进了武学之殿堂的。
“日子都是过的,过着,就是好。”破东风也是悠哉悠哉地回答叶秋的话。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朋友,在此突然相遇,彼此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叶秋望了他一会儿,说:“你还是遵守你的诺言,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就不能放手?像是一个大宗师,世俗虚名,拘羁不了你。”他知道,破东风是在遵守着他对自己心爱女人所许下的诺言。
破东风望着他一会儿,说:“你又何不是如此,你既然是有心放弃,为什么又不割舍不得呢?千年一个回眸,你一样是冲不破自己心中的樊笼,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叶秋不由是笑了起来,说:“那你就错了,我叶秋和你不同,你是清风,而我,刚是巨浪。我不同你,只是时间未到而已,刀出溅血,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我自己锁住自己心灵的锁,我一样能把它取下来。你却不能。”虽是在笑,神态间露出一股傲气,同时还有着一股霸气。
破东风望着他许久,最后只能是苦笑地说:“的确,你能,你是把自己的心都放弃了,这样程度的事你都做出来了,世间再也没有你不能做的事了。真的不知道,当初朝龚他们所想的不知道是否是对的,或者,这是历史的一个进步,或者会给自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