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醒来是被压醒的,背上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缓缓睁开眼睛,面朝房间,房间里撒着淡淡的阳光,好像是清晨,这么早,到底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心跳开始加速,该不是……
我渐渐看见了拓羽的身体,他和那晚一样,和衣而睡,就是这睡相,颇有问题。他上半身压在我的后背上,头枕在我的内侧,左手自然地搭在我的左肩上,右手揽住我的身体,我有点纳闷,这怎么睡也不会睡成这样啊。
“皇上!”外面是叫早的太监,身上的人动了一动,我立刻闭眼,这若是对上眼睛,太尴尬了。
“皇上!”又是一声。
这下,我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他几乎是跳离我的身体的,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醒来会是这样的局面。
然后,房间变得很静,静地可以听见他有点慌乱地喘息声,他还站在床边,应该是在回忆或是什么的吧,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走。
我有点急,因为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他这样站在边上,我很尴尬。我听见他撑在床边的声音,他的手压住了我的被单,他正在缓缓向我靠近。
他在看我!莫非被他发现了?我还想多装几天死,多听一些他们皇室的秘密呢,至少我还没发现上官柔的秘密。
心跳地越来越快,我动了动,装作自然地将脸转了个方向,躲入了自己的臂湾,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听见他的离开,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装不下去了,随风那边到底进展地怎样?
也就在这次清晨事件之后,我再没发现拓羽来我这里蹭觉,兴许是担心自己的睡相影响我休息,这倒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之后我继续过着我半昏迷的生活有几次醒来也是匆匆吃了饭,喝了药就再次陷入昏睡,听小宫女说,我有点发烧,估计是屁股那里发炎引起的。
就在这天下午,我蒙蒙胧胧中听见了夜钰寒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钰寒,你先冷静一下。”是拓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夜钰寒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您和沧泯的事,为何你要这么对非雪!为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夜钰寒揪住拓羽的衣领,拓羽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垂下了脸。
“皇上你真要非雪娶嫣然是不是?”
拓羽依旧垂着脸,没做任何的回答。
“原来非雪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夜钰寒忽然大吼起来,“皇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非雪是女子?你派人给她换药,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你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为何还要继续这个计划!这是为什么?”
整个房间都能感受到夜钰寒的愤怒,拓羽在他的怒喊中始终沉默以对,是对他的愧疚,还是因为苦衷而无言相对?
“我要带她走!”夜钰寒推开了拓羽,我立刻再次闭上眼睛,我想看看真正的夜钰寒,他也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显露他的真性情。
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就被人小心扶起。
“云非雪如果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样?”拓羽忽然说话了,平淡地没有半丝情绪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冷静。
扶住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身体被紧紧拥住,我的脸自然而然地垂在他的肩后,长发遮住了我面颊:“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是吗?”夜钰寒低哑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的痛苦。
“钰寒,你冷静一下,无论云非雪是男是女,都不是我和你能解救的了。”拓羽无奈地长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娶她。”夜钰寒忽然轻声说道,心口变得窒闷,原来自己在夜钰寒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没错,我立刻提亲,只要我娶了她,一切都将解决,不是吗?皇上?”
“若是以前,没问题……可是如今……”拓羽无力的话语拖着长长的尾音。
“如今又怎么了?”
“如今她打了瑞妃啊,钰寒。”
抱住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下降到了零点,让身前的人将我越拥越紧。
“云非雪只受到仗刑,只是因为她身上有郡马的身份,一旦她变成你夜钰寒的妻子,其罪……”
“当诛……”我听见夜钰寒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知道了他心中的决定,是的,我无所谓,我甚至从不后悔自己打了那个嚣张的瑞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再扇她。所以,我不能连累钰寒,这个爱我,想保护我却又无能为力的男人。
“所以,钰寒,再没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至少非雪自己也是那么说的。”我在夜钰寒的身后,眯开眼睛,看见拓羽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愁容。
“非雪这么说的?”夜钰寒似乎无法相信拓羽的话,“她醒过?”
“是的……这几天,她时醒时睡,这样吧,你把她带出宫养伤吧。”我睁开眼,透过自己的发丝看